來,負責給蘭斯領路。
腳下略有些不平,像是一條甬道。風很大,可見這家的院子著實不小,要麼就是自己猜測失誤,是到了野外。四周有草葉凍傷、腐爛的味道,遠處傳來的微微的水聲。
不知為什麼,蘭斯總覺得到過這個地方,有一點印象。
他並不擔心找不到答案。到了明天,黑鳩亮羽會把整個路程繪成地圖,詳細報告。
莫名其妙的想起一個月前,在艾哈邁城外河邊偷襲雅希蕾娜的那個夜晚。斯克雷少爺現在在何處?雖然是男孩子,他的手卻很小巧,肌膚滑膩得像魚一樣,比同是魔族的諾伊斯好太多。
一想到和一個男人牽手,蘭斯的心情就差了幾分。
如果是斯克雷那樣的柔軟滑膩的小手還可以忍一忍……仔細一回想,不要說跟諾伊斯比,斯克雷的小手觸感幾乎不比雅希蕾娜的差,只是要冰冷一些。在魔族中,他也一定是養尊處優的小少爺。
他對魔族的手進行了一番評判,又開始安慰自己。跟西米塔爾、法爾考比較,諾伊斯算好的了。西米塔爾讓人恐懼,法爾考則自大得叫人厭惡,儘管蘭斯只和法爾考說過幾句話,法爾考那種自以為掌控全域性的態度讓蘭斯厭煩。
在瓦勒的心腹手下中,魔族的忠誠是最薄弱的一環。也許他只要掌握魔族的一個秘密,就能說服他不為難自己。
他們走進了一個房間,風驟然停止。空氣暖和極了,帶點奶油的香味。壁爐裡的火波波的燃燒。
走了一陣,又來到戶外。如此穿過了兩幢房屋,第三次站在溫暖與寒冷交界的門廳。有人咳嗽一聲,聽聲音,不是兩個看守,是原本就守在門邊的。
蘭斯聽到西米塔爾說:“你留下。”這話當然是衝著諾伊斯說。蘭斯的心怦怦的一陣亂跳,感覺又受到了逃跑的引誘。
不行。絕對不行。蘭斯在心裡警告自己。西米塔爾只要一出手就能殺了我,多一秒都不要。雖然他可能不會殺我,我又何苦自討苦頭?
“走吧,牧師。到裡面去。”西米塔爾推了蘭斯一把,順手把他的眼罩拿掉,“不要告訴我,你用耳朵把來路記熟了。”
“啊,我不知道這是哪兒。”蘭斯又聳肩。他明白,西米塔爾在要一個保證,即使他記得路,也不是西米塔爾的過錯。
“騙子牧師。”
兩個人走進一間用厚厚的紅絲絨裹著的客廳,在那裡等待。原理沙發的地方,放置著一張圓桌。桌子同樣包著紅絲絨,直拖到地毯上,堆積成花苞的形狀,好似一位穿著舞裙的淑女。桌面上擺著一個球形的木製酒壺,一個空酒杯,也染成淡紅色。
酒不是為蘭斯準備的,裡面沒有他的一份,不然應該有兩個以上杯子。這甚至也不是酒,而是某種儀式的一部分,而蘭斯本人,是儀式的另一件組成。
牧師直覺的感到,眼前的一切不是瓦勒的計劃。他是介入了另一起毫不相關的事件。
瓦勒這個人,在最大的層面上耍手段,涉及細節,卻堪稱直爽,早在聖盾兵團服役期間,蘭斯就對瓦勒有一定的認識了。
正想著瓦勒,有人推開了客廳另一邊的門。一箇中等個頭,額頭上刻著幾道極深皺紋的騎士模樣的男人走進來,相貌十分英武。
騎士用警覺的目光看著蘭斯,隨即向西米塔爾點頭,監長從他們進來的房門離開。客廳裡只剩下蘭斯和那騎士。
蘭斯向騎士笑了笑,對方卻仍緊繃著臉孔,使蘭斯覺得自己很無趣。
騎士瞧了蘭斯一會,轉身走向房門,將本就開了一半的門拉開,侍侯在一旁。一位穿長裙,戴著黑色面紗的女子款款而入。
那女子全身都被黑色的織物圍裹,黑色的高領連衣裙,黑色的長筒靴,黑色的長絲絨手套,只在黑紗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