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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說了他的名字,突然發現沒辦法告訴別人,我們現在,究竟算是什麼?因為我自己也一無所知。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我沒有力氣把他趕走,因為我還愛他,只是沒有從前那麼愛了。就像現在,我一樣努力工作,但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投入了。

就是那一週的週末,他送Caresse到我這裡來。我在廚房裡削水果,他拿了一本圖畫書指著上面的蘋果蛋糕洋娃娃,問Caresse這個要不要,那個又是什麼。我端著一盤草莓走到他們身邊,他抬頭看著我,嘴裡卻是問Caresse的問題:“媽咪生個弟弟給你玩好不好?”

那可能只是玩笑話,我卻條件反射似的回答:“我剛剛跟老闆說過,我的五年計劃裡沒有生孩子。”說完笑了一下,想表現的滿不在乎,卻更像是尷尬。

Caresse又一次幫我們解了圍。一般情況下,她對“給你個什麼什麼好不好?”這樣句式的問題,一律是點頭的,不知道為什麼對“弟弟”這個玩藝兒卻不買賬,一個勁兒的搖頭,說一連串“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我知道父子間的那種感情對Lyle來說意味著很多東西,他應該是真的想要一個兒子。不過我,在我聽到那個問題的時候,胃都要抽筋了,我不後悔生Caresse,也想念胎兒在肚子裡踢打翻身的感覺,不過,在那段懷孕到生產的過程當中,有一些片斷,對我來說像噩夢一樣,不願意重溫。

我不禁問自己,究竟是因為孩子,因為家庭,還是因為我,讓他這麼急切的想回到婚姻裡去?而我又是因為什麼傷的如此之深,是他的原因多一點,還是懷孕?如果我們再試一次,結果會有不同嗎?我還能像這次一樣全身而退嗎?

我花了很長時間去想,沒有得到答案,只是決定在想明白這些問題之前,不做任何決定。而他也不再有催促我的意思。我們各有各的住處,各有各的圈子,一起養一個孩子,這樣的生活似乎也不是不可行。我們約會,看起來就像情侶;他時不時地出現在我住的地方,加上Caresse,我們看起來又像是個家庭。但是,白天工作時間,我們一南一北離得很遠,又似乎永遠不會有交集;或是午夜時分,他離開我的公寓。那種時刻,我們什麼都不是。

一月就這樣過去了,好像一轉眼之間就到了二月。一月份最後那個禮拜,他有好幾天不在紐約。直到31號星期五的下午,突然打電話過來,央求我請一天或者兩天假,帶上Caresse,三個人去過一個長週末。我想問他為什麼?不是節日也不是紀念日?但最後沒有問,就答應他了。因為那是明知故問,這個“長週末”裡面的一天的確是個紀念日,二月四日,我們結婚的日子。他沒有明講,我也不問。

二月的第一天,星期六的下午,我們駕車出城,沿著哈迪遜河北上,直到更更清澈凜冽的Adirondack Mountains,穿過森林,遠離公路。目的地是喬治湖邊上,一座三層樓高棕色砂石的房子,推開窗就可以看到深藍色沉靜的湖面,門口的船塢裡面駁著老式木架板的帆船和白色輕鋼質地的遊艇。從那裡開車去Saratoga 和 Placid湖都很近。春天或者夏天,那會是個很好的度假的地方。但兩月份,湖面上還結著薄冰,遠處山上的樹林只有深褐和墨綠兩種顏色,間或點綴著一些乾淨到發藍的白雪。幸好天氣晴朗,天空碧藍,偶爾一隻叫不出名字的大鳥飛過,一切顯得寂寞而寧靜。

一下車,我靴子的細跟就陷進房子前面的積雪和鬆軟的草地裡去了,我問他:“麻煩你再告訴我一遍,我們究竟為什麼要到這裡來?”

他答非所問地回答:“保守的說,方圓一英里只有我們三個人。”

“這裡是你租的,還是買的?”

“實際上,我在考慮把這裡買下來。暫時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