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smus,妹妹Cheryl…Ann Walsh。我沒寫錯,就是四個人四個姓氏,繼承來的,或者結婚後改的。
Gerard很大年紀了,我不太清楚他的歲數,不過他曾經告訴過我,按照中國人的演算法,他跟我一樣屬猴子。我們接觸不多,但他可能是那三個人當中比較好相處的一個。而照Nicole的說法是,他是老糊塗了。我猜他曾經也和菲茲傑拉德筆下的Anson Hunter相似,差不多生活在同一個年代的紐約,整個世界鋪陳在面前,而他挑剔漠。不過現在,Gerard每年都要去溫暖的地方過冬,為了他的緣故,甚至考慮過到加勒比海地區辦婚禮,只是很快就被推翻了,因為那是“演員和流行歌手偏愛的方式”。這話出自Nicole之口,馬上得到Cheryl…Ann和婚禮策劃師的附和。
Nicole年輕的時候曾經在巴黎讀書,畢業之後做過一段時間的新聞記者。時間很短,差不多就是一年零兩個月。發表過的文章做成一本精緻的塑封冊子,如今已是打趣說笑的話題,只因為文章的主題大多是關於罷工、勞資問題和階級衝突的。顯然打那之後,她的生活方式和想法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過,那段經歷多少讓她認識了一些文藝界的人物,之後她沒有再工作過,在幾個社團掛了主席或是秘書長的頭銜,組織讀書會,慈善演出和拍賣會。
Cheryl…Ann的經歷要簡單得多。在紐黑文讀書,畢業後跟著母親做些社團工作。二十六歲的時候認識了在四十七街做生意的南非人Jaco Walsh。她花了一年半跟他結婚,七個月之後離婚,得到了論抽屜算的鑽石和有色寶石。
不知道是誰說的,婚姻是兩個家庭的結合。專門幫人解決家庭問題是治療師?還是社會學家?如果是後者,我爸應該更能理解這句話。他是社會學家,或者更準確地說,一所二流大學的社會學老師,不過,就算是他,恐怕也很難想象,這樣兩個家庭如何“結合”。
當我說起我爸是大學教授,媽媽是醫生的時候。Nicole還一本正經的問我:“你母親是哪方面的醫生。”我老實回答:“遺傳學。” 我笑著猜想,出現在Lyle和他家人腦海裡的是怎樣兩個人:劍橋城那些穿花呢西服的學究,和權威幹練的女醫生?
而現實是,我爸四十歲上評上副教授,在那之後再也沒有做過什麼認認真真的學術研究,至今仍舊是副職,在學校上沒什麼人聽的關於品德倫理的公共課。媽媽在一家區級婦產科醫院混日子,靠幾臺進口儀器回答所有遺傳學問題。他們住內環邊緣上一套不到一百平方米的公寓,騎腳踏車或是乘公共汽車上班。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生活的重心都是我,後來也總是在朋友和同事面前說起我。
我沒想過要粉飾什麼,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我媽媽胖了,但還是挺漂亮的。爸爸高大英俊,看起來比一般五十多歲的男人要年輕。甚至會說幾句英語,九幾年的時候來過一次美國,在密歇根做過學術訪問。如果要與之結合的是一箇中產階級家庭,什麼問題都不會有,可能還會處的挺愉快的。不過Lyle,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46)選單
2006年一月十六日,當我爸我媽穿著一身簇新的行頭出現在機場國際到達口的時候,他們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我,我也沒有一下子認出他們。爸爸真的去Brook Brothers買了一件肘部鑲有皮料的棕色花呢西裝,媽媽繫著絲巾化了妝。而那個時候,我打扮精緻,而且懷孕已經三個半月,自己天天照鏡子還不覺得,原來的衣服也都能穿,但肚子已經有點看得出來了。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個問題,他們熟悉的那個大大咧咧穿著隨便的女兒和Lyle眼裡的我並不相同。我不是個做作的人,但卻不能保證從來沒有在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