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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葉啟楠坐在沙發上看報,順便盯著雨萌和葉珉在一邊的茶几上寫作業,餘光看到葉珉抓耳撓腮的樣子,真想拎到書房打一頓,葉家的孩子大多聰明好學,哪個像他這樣不爭氣的,又想想五姨太平日悶聲不響的性子,這葉珉八成是隨了親孃,老實安靜也好,將來總不會惹出禍端。

想著葉珉,門外卻又吵鬧起來,隱約聽到有人扯著嗓子唱歌,聲音越來越大。

“山川壯麗,物產豐隆,炎黃世胄,東亞稱雄。毋自暴自棄,毋故步自封……”

葉啟楠頓時覺得頭大,扶著酸脹的腦袋,他聽得出是陳濟、葉琨這三個小子的聲音,好好一首《國旗歌》,讓他們半瘋半傻、口齒含糊扯著嗓子乾嚎,不是喝醉了撒酒瘋還能是什麼。

身邊兩個小的翹起腦袋去看,被葉啟楠按下:“寫作業!”起身出了小廳去看。

陳濟、葉珣架著半睡半醒的葉琨,一面手舞足蹈的唱著,葉琨閉著眼,卻也在跟著唱:“光我民族,促進大同。創業維艱,緬懷諸先烈,守成不易,莫徒務……”

看到眼前慍怒的葉啟楠,兩個醒著的趕忙閉嘴,只有葉琨還在迷迷糊糊的唱:“同心同德,貫徹始終,青天白日……滿地紅……滿地紅……”

葉啟楠早有規矩,喝酒可以,只能淺酌,貪杯酗酒可是大忌,是觸犯家法的。

兩人見到葉啟楠的神色,酒醒了一半,各自低頭看看爛醉如泥的葉琨,如燙手的山芋般把個大活人扔給葉啟楠,晃晃悠悠立正站好。

葉啟楠忙扶住險些癱倒的葉琨,也沒喊人,呵斥了從小廳探出來的兩個小腦袋,鐵青著臉吩咐二人在原地候著,艱難的攙扶葉琨上了樓。

葉啟楠擔心他身後的傷,費力的為他脫下軍呢大衣,想要褪下他的褲子,葉琨卻輾轉著掙扎反抗,葉啟楠急了眼,狠狠兩巴掌落到他臀上,床上的人呻吟一聲,沒了聲響。果然已經結痂的傷綻裂了幾處,流出膿水來,葉啟楠轉身欲下樓叫人請大夫來,身後被什麼東西一扯,是葉琨的手死死攥住他的衣角。

“娘,別走……”葉琨含糊的亂喊:“爹,爹爹……”

一聲“爹爹”喊得葉啟楠心裡一緊,上一次聽他叫爹,是幾年前還是十幾年前?葉琨總是喊他“父親”、“大帥”,青城易幟後就改成“父親”、“司令”,他嘴上不說,心裡早已被這不冷不熱的稱呼堵了許多年。

“爹……爹……別……”葉琨的喊聲變得焦急,葉啟楠趕忙湊過來答應著,撫上他的額頭,好在並沒有發燒,卻看見葉琨哭了,淚如雨下,抽咽的喊著:“爹,別打了……我不想……大哥斷腿,我不想……琨兒不躲了,不敢躲了,不是……沒有,你打死我,我也……為什麼不信我,別不信我……”

“琨兒,醒醒,琨兒!”葉啟楠拍打著葉琨的臉,為他擦淚,卻發現他的眼淚似乎擦不盡。

第二日一早,徐大夫的助手過來,為葉琨扎針,順便處理了他身後破裂發炎的幾處傷口。

席先生今天似乎有事沒來,葉琨百無聊賴,倚在床上讀書,一隻手彆扭的翻著書頁。待到第三瓶藥見了底,醫生進來為他拔針,卻見父親跟進來。葉琨頓時覺得手腳都沒地方放,眼睛盯著針頭,餘光卻不停的瞄向葉啟楠。

醫生的動作麻利,很快收拾了針管吊瓶推出房間。

葉啟楠只是盯著他,不發話。葉琨翻身下床,從寫字檯的抽屜裡翻出兩根許久未用的藤條,信手揀出一根,走到葉啟楠面前跪下,藤條高高舉起。

他的舉動讓葉啟楠一愣,隨後才明白是為了昨晚酗酒回家的事。葉啟楠眯著眼睛,聲音裡含了些許悲哀:“見到爹,就是要捱打?”

一個“是”字幾乎破口而出,但是他不敢,他怕父親,怕被他打死。

“父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