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堆從洋行往葉家搬,看得出十分用心。 ;雲潔卻顯得憂心忡忡,從葉琸出生後就經常早出晚歸,甚是神秘。
大太太不明所以,心裡自然是不滿意的,將她叫到跟前問了半晌,支支吾吾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然而第二天一早,雲潔又要出門,卻在樓梯口被六太太攔了。
“六媽媽起得早。”雲潔低著頭,不自覺抓緊了懷裡的手袋。
六太太顯然剛起,頭髮隨意挽在腦後,鬢角處掉下一綹,她玩弄著塗了丹蔻的指甲,陰陽怪氣的說:“雲潔啊,這大清早的,拿了袋東西要去哪兒呢?”
雲潔理理被過堂風吹亂的長髮,若有深意道:“勞您操心了,我自有我的去處,您不也一樣?”
六太太冷笑:“小□,少來跟我兜圈子,我倒要看看你整天夾帶了些什麼東西,有去無回的,還敢威脅我,該不是偷出去養男人了吧。” ;邊說著,伸手去爭搶雲潔手裡的袋子,雲潔抱緊了掙扎,怕將人招來,又不敢叫喊。
“姐姐,你們幹什麼呢?”兩人尋聲望去,是葉珣從樓梯上下來,疑惑的看著兩人。
大太太也從葉珣身後來,似笑非笑:“妹妹這是折騰什麼,你是早產,身子虛,怎麼這麼不注意呢。”
六太太有些尷尬,她這兇猛彪悍的動作哪像個月子裡的女人,何況孩子還是早產。惱羞成怒,索性也不管其它,用力扯一下雲潔懷裡的東西,提袋呲啦一聲破裂,東西滾落。
三人皆是一驚,手袋裡掉出來些嬰兒用品,小衣服、小襪子還有奶瓶,大太太臉色變了,六太太得意的勾起嘴角,雲潔手足無措的站著。
“媳婦兒,你這是拿給誰的?誰的孩子?”大太太面沉似水。
葉珣恍然,心知大太太想歪了,拍了自己的腦袋對她解釋:“怪我怪我,這些日子太忙了沒顧上。”
六太太嗤笑:“你?你個小毛孩子?別替你嫂子遮掩了,她要說不清道不明,可就得稟告大帥開祠堂請家法了。”
“妹妹,雲潔再怎樣,她也是長房的少奶奶,自有老爺做主,容不得你來說道,”大太太冷笑:“妹妹還是禁言慎行的好,你做的那些事,沒人說不等於沒人知道,老爺不說,自有他容忍的底線。”
“行了,成什麼體統!”樓上傳來葉啟楠氣急敗壞的聲音。
“老爺。”六太太一聲嬌嗔,上幾步臺階將事情經過添油加醋再附上自己的臆想敘述一遍。
“什麼孩子,誰的孩子?”葉啟楠聽得顛三倒四,疑惑的眼神望向雲潔。
“爹,不賴雲姐姐,真的是我的……”葉珣看見父親吃驚的眼神,呸呸呸的將話吐出來,都被這兩個女人整暈頭了:“是韓玉人的,就是許文錚那個自殺未遂的小妾,大人還昏迷呢,孩子從暖箱出來,一直是醫院裡的小護士照料,事兒一多我就疏忽了,雲姐姐怕是看著可憐,母性大發了吧。”
雲潔委屈的哭了,泣不成聲。
葉啟楠對兒子使個眼色,葉珣立馬過去,幫她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用品。 ;葉啟楠將兒媳叫到書房,與她單獨談了許久。葉珣敲門進去的時候,她非但止住了眼淚,心情似乎變得很好,並且向父親道謝,退出書房。
葉珣倒了杯熱水遞過去,目光看向雲潔消失的門口:“爹也太會哄女孩子了。”
“你這是跟你爹說話呢?幾天不打皮癢了?”葉啟楠笑罵,接過水杯:“我告訴你嫂子叫她把孩子接過來養。”
葉珣怔怔的看著父親,半晌才說出話來:“爹,他親爹可死在您的手裡,您不怕唱一出‘趙氏孤兒’出來。”
葉啟楠將水杯往桌上一蹲:“說的什麼話,還真是慣的你越來越放肆!”
葉珣輕聲低估說他喜怒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