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棠原先和孫尚儒在野外露宿過,生火之事有些經驗,他把撿來的石塊圍成圈,將幹樹枝零散地放置圈內,再在樹枝地下塞入不少乾枯的葉子,火刀火石一打, 火星落入樹枝的縫隙中,遇枯葉即燃,這火一下子便生好了。
接著孫尚俍將架好的木架和鐵鍋放置在火堆之上,放入柳湘凝弄來的泉水和蘑菇野菜,隨身又掏出一小包鹽巴,均勻地撒上些許進去,動作很是純熟自然。
孫尚琂驚歎道:“哇,大哥,你真有辦法,這荒郊野地的,還有鹽巴,還能做出這麼一鍋鮮美的菜湯,好厲害啊!說著帶有些崇拜的眼神,笑著看向孫尚俍。”
孫尚俍淡淡一笑,回道:“野外生存的一些基本技能罷了,有些時候在外趕路,走到”荒僻的地方,離最近的村莊都有幾十裡,在這種境況下只能靠山吃山了,不然就算有再多的金銀也要餓死了。”
孫尚琂看著大哥,再看向這麼廢物的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孫尚俍向著自己妹妹看了一眼,淡淡一笑。
而一旁的孫尚儒很是熟練地將野兔放血,剝皮,取髒,又到山泉水附近將兔肉沖洗乾淨,回來後又生了一堆火,藉著孫尚俍的鹽巴,不多久便將野兔肉烤得外焦裡嫩,飄香四溢。
趕了許久的路,眾人都是飢腸轆轆,孫尚琂本想先吃一口兔肉,誰成想孫尚儒居然將第一隻兔子遞給了柳湘凝,孫尚琂一個白眼氣得想再揍弟弟一頓。
柳湘凝見這倆活寶甚是可愛,撕下一塊兔腿遞給孫尚琂,孫尚琂這才美美地吃了起來。
孫尚儒又將第二隻兔子給了孫尚俍,孫尚俍謝絕了,原來他是修道之人,平日裡修行辟穀之術,吃五穀也是控量,不喜葷腥,簡單地吃了一些野菜蘑菇湯。
晚飯過後,朱棠和孫尚儒又撿了不少的幹樹枝以作備用,眾人各自攤下一塊布,簡單作為床墊,孫尚儒則從包袱中極為珍視地取出那件虎皮襖子。
“師姐,晚上露氣重,這襖子禦寒效果特別好,你用吧。”說著,孫尚儒笑著將皮襖遞給了柳湘凝。
柳湘凝摸了摸這件虎皮襖子,有些回憶湧上心頭,看向了孫尚儒,笑道:“小儒,這麼多年了,還留著這件襖子啊?”
孫尚儒直接在柳湘凝旁邊坐了下來,說道:“那當然了,師姐當年差點送了一條命才斬殺了那畜生,託師姐的福,我喝到了不少的虎血和虎骨湯,身體好了起來,後來師姐還把那畜生的皮剝下來給我做了這件襖子,這件襖子差不多就是師姐的命,我哪能丟啊?”
柳湘凝好生感動,笑笑:“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當初本就想著做得大一些,好讓你長大以後也能穿,想不到再見你時,你已經長得這般健壯了,這襖子小些了吧,還合身嗎?”
“合身,合身,大小剛剛好,我這幾年在長白山上禦寒,在野外露宿,都靠它呢,不過得虧是虎皮啊,被我折騰了這麼久,也沒怎麼壞,呵呵。”孫尚儒笑著繼續道:“來,師姐,穿上吧,晚上冷,你別凍著!”
柳湘凝笑著拒絕:“師姐沒事,這襖子本來就是給你做的,你小時候有哮喘,雖然現在身體好了,但也要小心風寒,萬一復發了——”
“嗯,好,師姐,我知道了,來,披上。”孫尚儒直接打斷柳湘凝的話,將虎皮襖子披在了柳湘凝身上。
柳湘凝也不再多說什麼,眾人聽兩人的談話和故事,微笑著看著這兩人,兩人相視一笑,孫尚儒直接回去躺下睡覺。
半夜,孫尚琂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夜裡的蚊蟲之類叮咬地她好生難受,而此時孫尚儒也熟睡,還有微微的鼾聲。
旁邊的朱棠和柳湘凝也睡下了,較為安靜,而孫尚俍則是雙眼緊閉,打坐凝神,應是在執行吸納月華的吐息之術。
孫尚琂看著熟睡中的孫尚儒,氣不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