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展示一段時間,如何?”
“展示是可以,可別將它賣了。”慕文笑了笑說:“畫的維護,你是行家,我不在臺灣的這段期間,就麻煩你代為保管它。”
“不在臺灣?”小林有些好奇,“你要上那兒去?”
“法國。”慕文靜靜的介面,“我準備去法國藝術學院進修學畫,手續都辦好了,下星期就走。”
小林呆住了。“你今天老是給我意外,沒開玩笑吧?”
“你知道,我從來不開玩笑。”
“怎麼突然作了這個決定?你美國跟臺灣的事業要怎樣處理?”小林喝了口紅茶,說道。
“說勇敢是給我面子,說逃避還實在些。公司業務,我已經委託幾個好友處理,我不擔心這個。”何慕文自嘲地笑了笑,臉色已恢復了平靜。
小林用關心的眼神看著他。“感情的事我是一竅不通。不過,我倒佩服你的豁達、灑脫,在愛情方面,雖有所失,但是轉往畫界去耕耘,我相信必有所得。”
他笑著站超身,“走吧!到市區去,我請你喝兩杯,算是為你餞行,祝你早日學成歸國。”
何慕文感激的望著小林,“你實在是一位善解人意的朋友,我……”
“算了!算了!”小林急急的打斷了他,拿起桌上那幅畫,“把那些客套話統統吞回肚子裡去,將來別忘記藝舲大廳那面牆就好了。”
他們笑著走出工作室,步下樓梯,邁入暮色淡然的梅園裡。
葉嫂望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隱約感覺到這些時日以來,籠罩著雨軒那不著邊際的孤寂與落寞,猶如霧氣般的蒸發了!
心瑤度過了一段艱辛的時期!
懷哲和任母用盡一切方法鼓勵她,讓她恢復自信,人的意志力可以克服一切困難,在濃厚的關愛下,心瑤的傷勢大有進展,信心也跟著增加。
為了照顧上的方便,在阿拉斯加的醫院住了三星期後,她便轉至紐約的一家醫院繼續治療。
由於她的復原狀況相當良好,兩個月以後就順利的出院了。
裝上義肢的心瑤,每星期固定到醫院做復健治療,終於適應了行動上一切不便,開始能靠柺杖步行。
冬季來臨後,紐約變得十分寒冷,漫天的白雪,將街頭點綴成一片銀白,到處呈現美麗的景緻。
這種天氣讓生長在亞熱帶的她深感不能適應,她開始懷念起地球另一頭,那四季如春的小島!
冬日的陽光從窗戶斜斜地照射進來,照耀在心瑤身上。
她呆站在窗前,想像著那細雨紛飛的臺北,那鬱木蒼蒼的仁愛路、那滿室飄著玉蘭花清香的美麗家園。
早上收到心婉的來信,微微擾亂她的心思——
此時的紐約,想必是大雪紛飛,一片雪白吧!異鄉的種種,你還能適應嗎?
去年夏天,你離家趕美,閃電似的與懷哲結婚,至今已遇了半年之久,你們的婚姻生活美滿嗎?就實在話,至令我還是無法理解,你為何會作出這個決定,但是時間漸漸解釋一切,也許你選擇懷哲的感情是明智的。
你知道?慕文已經離開臺灣,遠赴法國學畫,令我跟偉群深感訝異!他竟然絲毫不遲疑就放棄苦心得來的一切,走入藝術這道條崎嶇的路,他的癲狂,讓我為你感到慶幸……
過去的種種,如煙似幻,儘管有再多歡笑、再多悲傷,都已是往日種種……慕文能拋開一切,義無反顧的去追求自己心中那份理想、目標和希望,總是令人鼓舞興奮的,或許,她也該開始安排燦爛的明天,走向真實的未來。
就在她沉思的當下,後頭突然伸來一雙手,矇住了她的眼睛,一道男性喜悅的、興奮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窗外到底有些什麼?值得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