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
蕭景瀾得意道:“是,那女人想給我嫂子用藥,又怕用絕孕的會讓人察覺,就經常在我嫂子用的香料器物下手,是我回京城之後才發現的。她病了之後更管不了這些了。”
慕容薇嘆道:“她也是自作自受了。這麼說,當年戶部湖廣清吏司郎中一家……也跟你母親的事有關麼?”
“是,他的親孃是我母親的貼身嬤嬤,誰知道那老貨居然違心暗害了我母親,給母親喝下帶紅花的藥汁。是安華公主當年答應她一家可以脫離奴籍,因為那混蛋自小聰明,他家人想讓他讀書參加科舉。後來因為有公主的照應,果然一路順遂,也做了官。這樣的人家,我怎不該殺他們為我母親陪葬?不止是他們家,那些透過害死我母親得到好處的人,我一個也沒有放過。我要讓那個毒婦在擔憂和驚懼中煎熬,最後一個自然是她,我自然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慕容薇現在已經明白了。
原來靖王妃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但她中毒的情況跟蕭景瀾又有些不同,似乎會讓人神志不清,精神狂亂,造成發瘋的情況。
慕容薇沉默了片刻,伸手拍拍他肩膀,蕭景瀾一時有些僵硬,轉眸看她。
她眸光澄澈,帶著能救贖他的純淨:“不要一直心中滿是仇恨,你看——”
她指著天邊那漸漸升起的朝陽,霧靄彷彿一層薄紗被陽光從中撕裂開來。
“明天,一切都會好的。太陽照常升起。”
蕭景瀾微眯起眼睛望著那初升的朝陽,清晨的山林鳥雀啾啾,處處透著希望。
“太陽照常升起。”他喃喃自語著,沉默了很久。
那些為了犯病的日日夜夜,摧折人心的痛苦一直存在他心間。
其實隨著安華公主即將死去,他心中也有些茫然。
一時間竟沒有了目標和方向。
“你不覺得老天爺不公平麼?”
慕容薇自嘲道:“這世界上從沒有公平二字。桃花源是不存在的。老子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道無情。又怎麼會管我們人世間的變幻呢。你看,你用自己的力量為母親報仇,過程對不對我且不說了,但是這也是你透過自己的能力完成了自己的願望。人只要有了目標和方向,努力去做,才有成功。不去做,只是怨天尤人,空無益處。我從來不怨天尤人,因為那沒有用處。”
她的聲音在空中慢慢迴盪:“我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綠兒從山道上上來了。
和她一起來的還有香桃,這丫頭不知道是不是哭過了,但是今日倒是正常了很多,只是很有些憔悴的樣子。
“王妃,奴婢取了些早點,您跟郡王用罷。”
香桃麻利地在竹面的桌子上擺上了包子早點,慕容薇笑著跟蕭景瀾說:“不管怎樣,吃飯最大。”
蕭景瀾默然無言,點了點頭。
待用罷早飯,蕭景瀾也沒有想回去的意思,說想爬到山頂。
慕容薇知道他想自己待一會兒,也沒有跟上去。
那小廝被他打發到下面莊子等著去了。
香桃在邊上伺候著,心不在焉的樣子。
慕容薇搖頭道:“痴兒,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
香桃低著頭,許久才道:“奴婢只是有點難過,不過我想明白啦。”她抬頭,大眼裡雖然帶些迷惘,不過終究還是認真地說道:“既然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強求的。”
“既如此,還哭鼻子?”
“奴婢只是感慨……其實也不恨他,這世上的男人負心的多,如他這般的已經很好了。我沒理由恨他。”
“對,我家香桃一定能找個愛你的人。”
慕容薇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