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牆上才穩住趔趄的身子。
陳雅和吳芸一樣,當上官玉蘭以出人意外的表現靠近張揚的病床時,她也從張揚手中掙開小手,退到了一邊。此刻,她距離上官玉蘭只有幾步遠,她單純的腦瓜還想不明白剛才上官玉蘭和張揚異常的表現意味著什麼。上官玉蘭被張揚一甩到陳雅身邊,她下意識地尖叫一聲,以運動員特有的敏捷反應一個跨步,穩穩地扶住搖搖欲墜的上官玉蘭。
“陳雅,放開她!”餘怒未消的張揚絲毫也不想表現自己的紳士風度,厲聲地向陳雅喝斥道。
陳雅被這變了調的怒喝嚇得雙手一哆嗦,連忙放開上官玉蘭,委屈地看了一眼臉色黑得嚇人的張揚和臉上紅白交織、絞著雙手不知如何是好的吳芸,遲疑著退後兩步。
令人窒息的幾秒鐘靜默後,披頭散髮,被矇住面孔的上官玉蘭嘴裡發出一陣變了調的尖笑。等她抬起頭來,那陣尖笑也從半空中戛然而止,來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讓人心裡一陣陣地難受。
似乎剛才的意外並沒有打擊到上官玉蘭,她還是那麼優雅地舉起雙手,露出兩截白生生的手臂,將臉上的亂髮束到耳後。剛才的狼狽立刻消失不見,上官玉蘭臉上竟然是如花的笑靨,眼角竟然春意無限,越發嫵媚動人:
“張揚,你真的不在乎我嗎?在這個房間裡,是誰第一個知道你擁有特異功能……哦,不對,應該叫內識能量的?你帶我第一次進入時空隧道的時候,芸姐還以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吧?又是誰三番兩次帶我進入時空隧道,幫助他提取奧體會運動員的檢驗樣本,那個時候,某人只怕還在想辦法對芸姐瞞著他擁有內識能量和掌握了外星科技文明的事吧?又是誰曾經對我說,‘我一定會靠真本事攻破你的防線,佔據你的心巢,讓你成為我張揚的女人’……”
上官玉蘭的聲音越來越溫柔,張揚的臉色卻由憤怒變得越來越尷尬。因為上官玉蘭一點也沒有誇張,這些事、這些話都是張揚曾經做過、說過的,他想否認也不行。
張揚心虛地低下了頭,不敢觀察此時吳芸的神情,心裡恨不得煽自己兩個耳光。他可不敢在這時候告訴吳芸,那些話是因為當時他還沉浸在剛剛掌握了內識能量的狂喜中,再加上和吳芸還接觸不久,相互間的感情還沒有升溫,才以“花心揚”對付女人的一貫心態,半真半假地對上官玉蘭說出那些“豪言壯語”。
如果因為自己的胡言亂語將以前“花心揚”的老帳翻出來,遠有幾年前的靡爛糗事,近有半推半就對陳雅進行“反哺”的惡行,只怕神仙也會發怒,更何況正處在崩潰邊緣的吳芸!
吳芸和終於明白狀況的陳雅卻沒有注意到張揚的心虛,她們震驚地看著此刻彷彿迸發出無窮的潛力,無師自通,將女人的風情表現(或者說表演)得淋漓盡致的上官玉蘭。她們都被上官玉蘭自信、迷人的風情和那些錐心之語刺得鮮血淋漓。
將一顆心在幾年之前就暗暗交付給自己照顧的病人的吳芸,不通世務,卻知道只有夫妻間才能發生那種關係的陳雅,兩個分別與張揚精神和肉體上擁有最親密關係的女人,她們的心像脆弱的瓷器,在上官玉蘭溫柔卻冰冷如鐵的話語裡,碎成一堆粉末!
陳雅已經忘了對於吳芸來說,她實際上是比上官玉蘭走得更遠的“第三者”。她只知道,如果時光倒流,她情願自己永遠不要在水上運動中心認識這個叫張揚的男人。她只知道,如果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情願當時在張揚的掌下變成乾屍,也不要和張揚發生那羞人的一幕!
“教練……”這個時候,陳雅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教練,不似父親,卻勝似父親的那個老男人。
她迷濛著雙眼,以豹子般敏捷的速度突然起動,拉開房門衝了出去。她只想立刻投入教練懷裡,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