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輕車熟路,直往容謙的住處而去。這個時候,他想地,其實只是在容謙的房外,靜靜地守一會,安靜地站一會,看一看那人的窗上可有燭光,可有人影。
然後……也許……就是在這明月之下,清風之中,坐在離那人極近的地方,在那人不知道地時候,悄悄地等待,直到這煩亂燥熱地心沉靜下去,直到月沉日升,府中下人起身之前,再悄然而去吧。
心念動處,看到前方已至容謙所住的院子,他更是毫不停留,腳下輕點,再次躍牆而上。
此時此刻,明月正當中天。銀輝漫漫,灑得人間一片燦燦光華。
燕凜錦袍玉帶,在月色下飛掠上牆,抬眼間,卻見一片明亮的月華下,院子對面的牆上,一個黑衣人,猶如鬼魅般,自月下倏然現身。
二人都是半夜三更翻牆偷進,也都沒有料到,在對面的方向,同一個時間,有另一個人忽然冒出來。
滿天月色下,二人遙遙打了個照面,心中都是一驚。因著國公府地院子極闊大,雖說是對牆而立,隔得卻還遠,夜色中看不清對方面目。而燕凜卻已經看見了月光之下,對
雙眼,森然肅殺,帶著無窮無盡,血火煉獄中的冰冷
他心頭只覺一涼復一凜,張口就要大喝示警,然而心念轉處,卻又沒有立刻發聲。
這國公府的下人眾多。大多十分警省,遠處,沒準還有巡夜地家丁,自己要大喊一嗓子,自是可以把一堆人吸引過來。只是。這國公府上上下下,可就都瞧見他堂堂一個皇帝,半夜跑來爬一個臣子家的牆了。這……
不過,這遲疑只是一瞬,燕凜立刻便又意識到,這黑衣人乘夜而來,有可能不懷好意。雖說對容謙的本領他從來有著十足地信任,但是想到容謙可能有任何危險。自己的顏面如何不好看,他都顧不得在意了。
所以,僅僅一瞬,他便放聲大喝:“什麼人?”
然而,這一瞬間的猶豫,對於那黑衣人來說。已是太長!
彈指之間,他就從數丈外的對面院上,直撲到面前來,抬手處。一股強勁的掌風襲到,掌風割得燕凜臉上生疼,勉強喊出地那一聲,竟生生被這無以倫比的掌風內力壓制住,根本無法傳揚開去。
燕凜心頭凜然。知道自己遇上了絕世高手,且已被他侵到近處,要想再示警怕是不易。於是他身子猛往後彈,只想拉開距離,可以大聲呼喊。
然而,燕凜的武功……實在算不上高明。
雖說他從小弓馬騎射就練得不錯,內力輕功也是小時候容謙親自給他打的基礎,皇宮裡也有不少高手肯傾心教導他,但從來沒什麼人真指望過皇帝能練成什麼萬人敵的功夫。
武技一道,本來就取不得半點巧,一個整天操勞國事的君主,時間花在哪裡是看得見的。真要打起來,燕凜的武功,怕是連史靖園也不如。這時,他全力後退,動作不可謂不疾,反應也不可謂不快。可惜地是,他面前的這個人卻是真正意義上的頂尖高手,且是無數刀山劍林,地獄火海中走出來的人物。
那人一掌出手,還未擊實,化掌為爪,動作也談不是多麼精妙絕倫,只是一個簡單的快字,便襲了出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一式便從容按在燕凜肩上,燕凜本如燕子般飛掠而起的身子,立時象石頭般沉沉落下,偏偏落回牆上時,又輕飄飄不曾出一絲聲息。
兩人貼面相對,燕凜只見到那人臉上滿是猙獰恐怖地傷痕,容顏之醜陋,竟不似活人,而是如同妖魔鬼魅,縱是身子受制,也忍不住要驚呼一聲。
奈何那人一掌按實,手掌迅速下滑,五指靈巧地在燕凜身上一路點下來,呼吸之間,已連制燕凜數處穴道,再輕輕釦住腕脈,徹底瓦解了燕凜所有動作和發聲的力量。
那人在月下目光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