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響起:“大小姐,人和堂到了。”
四個丫頭先下去了,然後無憂起身打起簾子,誰知道簾子剛剛掀開一個角落,便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無憂腦子一沉,然後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無憂在昏迷前,只看到了車伕那張憨厚的笑臉,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和往常一樣的笑,憨厚,老實,讓人很放心:原來越是看起來安全的東西,實際上從來都是最危險的,沒想到她用了這麼多天的車伕,居然是一個包藏禍心的人,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可是這一次,到底是誰想要害她?無仇,無恨?無憂實在吃不準,因為她派出去的人從來都沒有回報過無仇,無恨和車伕接觸過,她的人不會騙她。
但不是大房的人,又會是誰要害她?
這個念頭在無憂的腦海剛剛閃過,不知道為何文氏那張楚楚可憐的面孔怎麼著就浮現在她的眼前。無憂想要甩掉那越來越暈的感覺,卻在搖頭的那一刻,失去了知覺。
無憂醒來的時候,是被一陣冷水潑醒的,她慢慢地睜開眼睛,眼皮卻如千斤重一般,沉的難受,她用力的搖了搖頭,然後冒進腦海的是她昏迷前的那一幕:她被人用藥迷暈了。
無憂的力氣一瞬間都回來了,她用盡力氣掙扎著坐起身子,然後看到眼前那美麗又可人的面孔,這是她極為熟悉的一個人——文氏。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的很可怕!
“五姨娘請客的方式真的很讓人意外,不過我竟然一點都不奇怪,或許從那裡出來的女人,都是這般吧!”無憂的嘴角掛著笑意,冷漠而無動於衷,好像被抓來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樣。
人心不足蛇吞象,看來蘇家的好日子讓文氏已經忘了是誰將她帶離那個地方的。
無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原以為是一條溫順的貓,誰知道是披著貓皮的虎,她倒是小看了文氏。
“大小姐,你多想了,從哪裡出來並不重要,也不要覺得奇怪,重要的是從哪裡回去?”文氏現在笑得很得意,非常的得意,半點也看不出來兩年前的那種小心翼翼,膽顫心驚:“大小姐,你醒了,可讓五姨娘好等。你也知道五姨娘性子急,實在沒心思再等下去了,所以就請大小姐喝點冰水,想必大小姐一點也不會怪五姨娘吧!”
該死的女人,竟然還提她的過去,難道她不知道那是她極力消除的一切嗎?
“或許大小姐很不滿意五姨娘的招待,不過不滿意沒關係,真的不打緊的,五姨娘讓人重新準備好了,只一盆水怎麼能讓大小姐滿意,大小姐放心好了,接下來五姨娘會讓人好好的伺候大小姐的。”她還說著話,就迫不及待的揚起一隻手來,臉上笑意更深了,只是眼底是一番犀利之色。
無憂冷冷地看著她:“五姨娘行事之前最好想清楚,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要知道有時候,事情做了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若是我是五姨娘,我一定會好好的想清楚,今日之事做起來是不是真的能想要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這四個字可不是簡單的幾筆幾劃就能表述清楚的,我勸五姨娘再好好的想一想。”
無憂的話外話很清楚,不單她自己,而文氏就更清楚了。
無憂瞧著文氏似乎有點鬆動,“五姨娘,我可是嫡長女,你這膽子是不是真的好大了,就不怕一會有人將你送到官府裡砍頭去?”無憂輕笑一聲,毫無笑意,只覺得冷,“或是五姨娘比較感興趣充軍?”神色很是冰冷,但是根本就沒有文氏想要看到的驚慌。
恐嚇,威嚇,能讓人快樂就是因為能給人心靈上的成就感,顯然無憂這方面的睿智很普通,她顯然不知道無憂急巴巴的趕過來,就是想見見她的慌亂,她的狼狽,她這般波瀾不興,還不為反威嚇對方,實在是高明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