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戰場。
東玄城。
天穹盡是陰霾,一片晦暗。
剛下過一場暴雨,城門處的血水都已被衝散,可淡淡的血腥氣兀自在空氣中瀰漫。
“當三天後的血月之夜來臨時,我們怕是再撐不住了……”
一個老者跌坐在街道一側,滿臉頹然。
他渾身是血,披頭散髮,傷痕累累。
“早知道這第二戰場如此血腥殘酷,老子就不來了!”
一個魁梧男子看著手中殘破的寶物,低聲咒罵。
“現在說這些,有用嗎?”
一個斷了一條胳膊的道人,苦澀嘆息。
……
兩個月前,域外戰場開啟。
來自東玄域的一批合道境強者,第一時間進入了這位於第二戰場內的東玄城。
那時候,東玄域這邊的合道境強者,足有三百餘人!
可兩個月過去後,城中已只剩下二十餘人。
其他人,要麼在離開東玄城之後,就被其他域界的強者獵殺。
要麼是在每月一次的“血月之夜”中,慘死在“守城之戰”中!
如今,就這僅剩下的二十餘人,也都負傷累累。
“相比其他三大域界的陣容,咱們東玄域陣營的確太弱了。”
有人嘆息。
其他三大域界,北淵域最強大,高手雲集。
其次是西寒域,強者數目眾多,不容小覷。
就連以前和東玄域一樣墊底的南火域,這次都湧現出許多實力恐怖的狠茬子。
反觀東玄域這邊,幾乎清一色都是逝靈!
哪怕在前不久的時候,他們各自身上的詛咒力量都已被解除,重塑道軀,可實力則遠不如巔峰時期。
遠處,一陣悲慟的哭泣聲響起。
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跌坐在地,緊緊抱著一件染血的戰袍,嘶聲痛哭,聲音都沙啞了。
其他人見此,都神色木然。
過往這兩個月時間,他們見多了死亡,內心早已麻木。
“說句誅心的話,若不是過往那一段歲月裡,那姓蘇的殺害了太多合道境層次的同道,我們焉可能會輸得這麼慘?”
驀地,一個銀袍男子咬牙切齒道,眼神中盡是恨意。
許多人神色明滅不定。
“話不能這麼說,歸根到底,還是我們太弱了。”
有人嘆息。
這時候,城門外忽地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
“你們這些獵物,註定已活不過下一次血月之夜,與其龜縮在城中等死,為何不出來搏一把?”
城外,駐紮著一支來自西寒域的合道境強者,足有十多人。
說話時的,是一個吊兒郎當的紫袍青年。
他憑虛而立,雙臂環抱胸前,朗聲開口,“你們的血性呢?膽魄呢?都被我等堵到城門前了,竟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那輕蔑的諷刺聲,傳入城中,讓東玄域那些強者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沒意思,一群被嚇破膽的獵物,若非需要狩獵你們積累戰績,老子都不屑對你們動手!”
紫袍青年搖了搖頭,從虛空中飄然落地,返回營地。
東玄城內,氣氛愈發壓抑了。
愁雲慘淡。
“諸位,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等死嗎?”
那斷了胳膊的道人沉聲開口。
在第二戰場,每一個域界的強者,皆有一個遮風擋雨的營地。
分別是東玄城、北淵城、南火城、西寒城。
每一座城池,皆覆蓋著規則力量,尋常時候,只需躲在城中,外敵便無法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