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就這麼死?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宣秀秀呵呵一聲。
她二話不說,拿出玄光針瞄準他幾個大穴刺去,分分鐘幫他止血,與此同時,翻手就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簡單消毒後,直接對準他的傷口。
阿暉想反抗。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身子骨動都動不了,就像天降一道巨大的控制力,將他整個人給牽制住,半分不由人。
這一刻,他彷彿看見宣秀秀整個人透著光,閃耀他的眼。
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去打量她。
眼神堅毅如磐石,行針取子彈,每一個動作如行雲流水,半點不含糊,又強烈得讓人無法抗拒,有種說不出的力量感。
他以前跟左冷在一起維護張九敏這個敵特,心中其實也很痛苦。
隱隱覺得不對,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孟鐵生教訓他們時,他也會反思己過,但剛剛一遊移,左冷就從張九敏那邊接受到各種偉光正的訊息,持續性洗腦下,他便漸漸打消心中疑慮。
尤其他剛思考,左冷就替張九敏打抱不平。
吭地幾聲清脆響聲。
子彈落地,宣秀秀已經用紗布在給他包紮傷口。
「雖然我幫你取了子彈,但最後那一顆子彈還是打中你的內臟,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你今後只怕無法再維持高強度的工作了。」宣秀秀道。
最後那一顆子彈,她若是用念力擊退,也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
但阿暉一心想要以死來抵罪,他幾乎是故意用身體做盾牌。
「那就退了吧。」孟金柏淡淡道。
他不等阿暉開口,又道:「你之前選錯了物件,對不起我家鐵義的栽培,那麼現在你就好好活著,你的命是秀秀救回來的,沒有她的允許,你不能糟蹋她的心血,她要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聽到孟金柏這番話,阿暉頓時痛哭流涕。
孟家人沒有責怪他,反而用這種方式讓他體會到溫暖,他一顆被悔恨折磨的心瞬間破防。
「小嫂子,你,你願意嗎?」阿暉顫抖著嗓音問道。
宣秀秀暗中對孟金柏豎起一顆大拇指。
薑還是老的辣,這點微末細節都被他注意到了。
她毫不猶豫點頭道:「當然願意!而且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兒需要你去做。」
「什麼?你說——」
宣秀秀目光掃向身邊的棺槨,躺在裡面的女人奄奄一息,哪怕治療了傷情,至今都沒有甦醒過,底子虧空得非常厲害。
她語氣沉重道:「大嫂過得太苦了,被張九敏折磨得不成人樣,你傷情好了之後,我要你留在大院保護大嫂,你可同意?」
「好,好,好。」
阿暉一連說了三個「好」,整個人都陷入不可名狀的感動中,雙眸飽含著淚水,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宣秀秀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很快,孟金柏安排人送阿暉去醫院治療,並讓他好轉後再辦理手續,進大院做一名站崗人,從此為真正的光明護航。
阿暉流著淚離開了。
宣秀秀見康慧娟默默流淚,彷彿洞悉她心中的掛念。
她抓住康慧娟的手,說道:「媽,你不用擔心,鐵生一定比誰都希望找到錦旗,他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不管前方多黑暗,不管敵人再怎麼強大,她和鐵生都會一往無前,都會將敵人抓住,統統繩之以法。
「好,我相信。」康慧娟嗓音帶痛道。
「我也相信,一定能找到錦旗,他就像個皮猴子一樣,比鐵義小時候可調皮多了,成天不是上房揭瓦就是上樹掏鳥窩,他這麼可愛,怎麼會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