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薇這麼一走,座談會自然是談不成了。夏老爺扔下一句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拂袖而去;夏夫人慾言又止,最後還是搖頭離開了;兩位姨太自然免不了冷嘲熱諷,見方婉兒對陸小薇的事毫不反擊,也覺得沒趣退席了;夏止尋的弟弟本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兩個雙胞胎姐姐拉著走了。
席間只剩下楚夕、方婉兒、寧墨軒、江懷安、陸非衣、林辰和夏止尋。一片靜默之後,夏止尋微笑著向眾人告罪,看得出他眼神裡淡淡的疲憊。場面話大家都會說,於是方婉兒和夏止尋的親事就這麼被暫時擱淺了。一場茶話會也正式宣告結束。
回房之後,方婉兒卻怎麼也睡不著了。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半天,憋了一肚子話,最後決定起身去找隔壁的楚夕聊天。誰料楚夕一進入睡眠狀態之後便雷打不動,任憑方婉兒怎麼敲門也毫無反應。無奈,方婉兒只得批著衣服轉身回房。
夏家待人接客方面素來大方,她們一行人每人都有一間房,房內的家居裝飾一應俱全,還給女眷配了好些胭脂水粉在梳妝檯上。
方婉兒百無聊賴的坐在梳妝檯前,想著自己的心事。
這門親是鐵定要退掉的,退親之後就陪楚夕去找解藥,然後回持國錦州城去。說起來自己離開錦州城已經好久了,也不知道廚房後院的小黃還記得她不。她那個便宜孃親讓她要記得回冥劍山莊,可她不喜歡那裡,人多規矩又多,還要整天對著親爹那張冰山臉……唉,等在錦州城玩兒夠了還是抽空去一趟吧,只去看看就好。誰叫她的親孃那麼柔弱看起來隨時都會被欺負的樣子呢。
至於那個夏止尋,方老爹說過,那種看上去很好說話的人,往往最不好說話。看上去溫和斯文的人,往往心比誰都狠……當然,那是方老爹用來形容江懷安的,可是如今方婉兒覺得更適合用在夏止尋身上。方婉兒是絕對不信夏止尋審美異常對她一見鍾情再見傾心矢志不渝海枯石爛的。而且作為一個商人,他取自己肯定是有利可圖。冥劍山莊產業這麼大,娶了她能繼承冥劍山莊家業,這本就是最大的利益了。今天筵席上的那個陸小薇雖然腦子有些抽抽,但看上去也確實喜歡夏止尋的緊,這麼好的姑娘他都不要,偏偏為了利益要娶一個毫不熟悉的自己……方婉兒只能說夏止尋被錢衝昏腦袋了。
胡亂想著,方婉兒覺得房裡的薰香越發濃郁了,起身想要把香爐裡的香抽點出來。可是眼皮有些發沉,不住的合上。睏意就在這一刻襲來,方婉兒向前邁出的步子還沒站穩就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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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在夏府的某一間書房內,氣氛卻是一派嚴肅。
夏老爺坐在椅子上,夏止尋和他的弟弟夏孝逸立在夏老爺身後,不遠處,史建仁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弟弟,賢侄,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夏老爺沒有發話,夏孝逸往前走了兩步,語氣急躁:
“哦?迫不得已?姑父,你且說一說,你是怎麼迫不得已的上了賭桌?是怎麼迫不得已的輸了那五萬兩黃金?最後又是怎麼把家裡的地契和房契統統偷出去給了那些人?當時是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還是威脅你?”
聽到夏孝逸冰冷的責問,史建仁跪著的身子連著顫了兩顫,說話的聲音都不利索:
“他們說……只要……只要我把夏家的……房契地契給他們,就……不再追究那筆債了。我想著夏家……這麼有錢,也不是多大的……損失。”
“不是多大的損失?姑父,你可知道,那些地契是夏家分散在狄國各地的礦山地契,我們的家業有五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