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乘了軟轎,隨著他一同去了敏珠的院子。
八個府中人口甚為單薄,因此敏珠的院子,竟然不比清雅的念德堂要小,那厚厚的羊毛墊兒,從門口便開始鋪起,門簾兒也全是用草原帳篷上常掛的珠串兒串起來的,讓人一瞧,便知道這屋主是個蒙古貴女。
四福晉淡定地坐在那裡,指揮著丫頭們燒水的燒水,煮參湯的煮參湯,她是極其有經驗之人,將整個院子都指揮得井井有條。
一瞧見清雅,便鬆了一口氣,親熱的走了上來,“你可算是來了,嫂子我都快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怎麼說,這也是八弟頭一個子嗣,金貴得很呢。”四福晉說著,朝著一旁的八福晉努了努嘴,數日不見,她竟然顯得有些陰陽怪氣的了。
清雅定睛一看,之前聽那燕子樓的小丫頭形容,尚不覺得有什麼,如今這一看,方才覺得這八福晉真真像是變了一個人一眼。
她的眼睛,竟然如兩口枯井一般,毫無光彩。裡頭明明是別的女人在為她心愛的男人生兒子,她卻無動於衷,絲毫沒有任何的波動。若是按照以前的郭絡羅明慧的性格,應該改拎著她的小皮鞭兒,狠狠的抽著地,咬牙切齒的發洩方是。
可是她褪去了那身紅衣,竟然像是將心裡的那團火焰給熄滅了一樣,以前那個敢愛敢恨的八福晉,再也找不回來了。
她就靜靜地坐在那裡,轉動著手裡的佛珠兒,看到清雅,微微了頷了頷首,波瀾不興的說道:“你挺著個大肚兒,怎麼也來了,快坐下吧。”
清雅點了點頭,她可沒有興趣為了別人的兒子賠上自己的孩子。
夏滿伸出手去,試了試那凳子上的軟墊的柔軟程度,扶著清雅走了過去,“福晉,快坐著歇會兒吧。”
敏珠尖利的叫聲在這院子裡一波接一波的響起,顯得極其的突兀。
四福晉伸出腦袋朝著院門口瞧了瞧,問道:“八爺什麼時候回來?”
大管家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兒,說道:“稟四福晉,已經使人去請爺了,不過爺他公務繁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清雅不由得覺著有些好笑,八阿哥如今有些被閒置了,哪裡有那麼多差事要辦。說起來,敏珠還真是不幸,她生的兒子,無論是這個府裡的女主人,還是男主人,都毫不在意。
按說這是八阿哥的第一個孩子,多少會有激動才是,當年八福晉有孕的訊息傳開的時候,八阿哥興奮得直往宴會上衝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怎麼這麼一會兒,全都變了呢?
八阿哥府裡的人,怎麼瞧,都是有些奇怪的。
敏珠也是,這麼久了,雖然喊叫得有些淒厲,卻從來都沒有喚過八阿哥的名字。
趁著眾人的精神都集中在了屋子裡,夏芒悄悄的走了起來,在清雅的耳旁說道:“正如福晉所料。”
清雅點了點頭,笑道:“你個丫頭,披風放在車裡忘拿了,也不是什麼急事兒,怎麼跑得滿頭大汗的,適才你在門口,可有見到八爺的馬車?”
夏芒對著四福晉的目光搖了搖頭,稟道:“門口還是隻有四福晉與咱們府的馬車。”
四福晉扭過頭去,反正她只要看著敏珠這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便算是大功告成了,至於她們府裡有什麼陰私糾葛,她是完全不感興趣。
清雅若有所思的瞧了敏珠的屋子一眼,看來她真是做好萬全的準備了。適才她故意讓夏芒慢些進來,便是讓她去瞧瞧,在這院子的某個角落,是不是已經有一個男嬰在一旁等著備用呢,果然是讓她猜對了。敏珠真真是個膽大的,狸貓換太子的事情都敢幹,不過也對,當初她連跳崖都敢玩,何況這點事情。
她對八阿哥並無什麼好感,也無意拆穿任何鬧劇。只是待會兒敏珠生的若是女兒,她打算如何在三位福晉的眼皮子底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