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力,故意壞事。
一個政令,你敢施行,就有人敢將之誇張十倍,言多種水稻,就有人敢將一鄉之作物,盡數鏟去,只種稻穀,哪怕是旱地。
我似乎明白朝中諸公的想法了,他們不是看不到,而是隻能裝湖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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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少年意氣,遇事總想先鬥一鬥。
直到三年之後,朝中李太傅,被剝皮充草,男丁發配邊疆,女卷充為官妓。
我才終於喪氣。
李太傅為人清正,只是不忍見朝廷就此墜向地獄,是以冒死直諫,撕開了朝中的遮羞布,惱了諸公,也惱了天子。
大好的盛世,竟有人哭喪?!
此人不斬,何以肅朝堂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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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之後,我回歸朝堂,一路高升,並非我磨去了意氣,我依然想要鬥一鬥。
只是我深知,位卑而言微的道理,身處低位,什麼也做不到,什麼也改不了。
只有站在了朝堂最高,那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位置,才有這這個世道斗的可能。
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只有比奸官更奸,比惡人更惡!
是以我糾集黨羽,拉幫結派,加上有著連中三元的底子,以及亞聖的老師,是以我的上升,勢不可擋。
在其他人眼裡,在袞袞諸公眼裡,我已經和他們染成了一色,只有我自己知道,這並非我放棄了,我始終都未曾放棄自己最初的想法,所謂染色,不過是和光同塵。
李太傅的事情讓我明白,無能為力的嘶吼,毫無作用。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我的心緒,似乎契合了先聖的精神,諸多的學問,被我融匯貫通。
為政之道,和光同塵,立大勢以不敗。
先聖的道理,終究只是先聖的,我哪怕學了,也不是我的,只有以此為資糧,醞釀出自己的東西,才有成聖人的可能。
我的老師說, 我是聖道的種子,可能會是繼孫聖之後,下一位的聖人。
因為,我的心裡,已經養出了聖道之氣。
那是一種奇妙的力量,似乎是軍中高手修煉出來的氣,同樣是自穴竅精孔而出,但卻更加的純粹,更加的浩大自然。
武家說這是以文入道,這般情況,千百年,都難以出幾個,是真正的將學問,上升到了道的程度,並加以踐行,才能做到這一點。
遠比以武入道,要艱難千百倍。
不過,對我而言,此聖道之氣的作用,卻是讓我身軀強健,精神旺盛,思緒更是璀璨如水晶,念念不滯,處理起事情來,更加的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