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你妹妹來找我,今天你這個哥哥又來了。”郭天盟看向面前的關敬英,“關少校,您有什麼事嗎?”
“郭副部長最近和仇先生走得很近。”關敬英說,“我聽冰河說你給仇先生送了玫瑰花?”
“玫瑰?”郭天盟愣了一下,隨後他輕笑了聲,“那不是玫瑰,那是紅色的月季,也是中央基地運過來的,餘下來的我給仇先生送了一支。”
“您不會也認為我喜歡仇先生吧?”郭天盟直接問。
關敬英愣住了。
“您妹妹的想法並不難猜。”郭天盟解釋,“我送花只是覺得仇先生會對這個感興趣,不過他似乎不喜歡月季花。”
“仇先生沒有把月季花帶回家。”關敬英說,如果仇先生把月季帶回去,那他不至於現在才知道這件事。
“哦,他把那朵花吃了。”郭天盟聳肩。
他跟仇文解釋說那是一朵真花,仇文當時表現得很驚喜,連連誇他是好孩子,而後他一口就把整朵花咬進嘴裡吞了。
嚼完之後仇文表示這玩意兒真難吃。
郭天盟說那朵花是用來賞的,仇文有些不理解,賞花為什麼不賞假花呢?
再然後郭天盟就跟仇文聊了很久關於真花與假花的問題。郭天盟說真花之所以珍貴就是因為它不是永遠盛開的,它的生命是有時限有句號的,這樣的它們才足夠美麗。
仇文覺得郭天盟說得不對,因為假花也是有時限的,放個幾十年也會褪色。
喪屍對於時間的理解與人類不同,郭天盟覺得這種討論也蠻有趣的:“我很喜歡和仇先生聊天,我也很喜歡仇先生看待這個世界的視角。”
“你和仇先生第一次見面時不是這個態度。”關敬英提醒郭天盟。
郭天盟當時那咄咄逼人的架勢可不像欣賞仇文的樣子。
“一時的誤會而已。”郭天盟可以是任何一種模樣,這取決於他想要達到何種目的,“那天和仇先生的對話很有意思,他的一些想法很新穎。”
“仇文的想法確實很特別。和他爭論很難贏過他。”關敬英經常被仇文的一些想法給驚豔到。
“那天我贏了仇先生。”郭天盟看著關敬英,注意到關敬英的愣怔的表情之後他笑了笑,“我對仇先生說‘可是您有一朵真花’,然後他就沉默了。”
關敬英臉黑了下來,他聽懂了所謂的真花是在指他:“26號那天?”
“你怎麼知道?”郭天盟疑惑。
“那天仇先生跟丟了魂似的。”關敬英那天半夜睡覺感覺有人在盯他,多年培養的警惕性迫使他睜開眼。
然後他就發現仇文在床頭盯著他看,一邊盯著他看一邊抹眼淚。
那一刻關敬英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他問仇文是怎麼回事,仇文沒有回應他。他問仇文要不要繼續睡覺,仇文點頭。
而後關敬英又醒了好多次,每次都是仇文在旁邊盯著他。
“你下次不要跟仇先生聊這種問題。”關敬英不太高興。
“關少校是指壽命的問題?這是擺在明面上的。”
“我知道,但至少現在不要聊這些。”
“仇先生肯定已經想過很多次了,他只是行為邏輯和我們不同,導致他看起來沒有那麼嚴肅。”郭天盟說到這裡又問關敬英,“對了,最近仇先生都沒有出來,我給他發訊息他也沒回,他生我氣了嗎?”
“沒有,仇先生最近被禁足了。”關敬英下意識回應。
這次輪到郭天盟搞不懂了:“禁足?禁仇先生的足?你禁的?”關敬英這個性格還能禁仇文的足?關敬英看著也不是個大男子主義的人啊。
那除了關敬英還有誰敢?仇文可不是個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