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衰根本跟別人的眼光無關,都系在阿耶身上。
當然,寬容友好的人誰都喜歡,或許等她落難了,因為曾經的寬容有人能伸出手來幫幫她,但是就為了這個名聲,就去扶起李夢瑤?
之前可以,現在這個李夢瑤太刻意要跟她好,甚至自己的身體都不顧,明眼人一看就是有所圖謀。
扶起李夢瑤,後果不是寬厚的名聲,是摘不掉的草包帽子。
李蘅遠看著何子聰的眼睛。
話說回來,她都明白的事,難道何子聰看不明白?
阿婆的偏心是沒治了,何子聰可是天天說對她好的。
他們一起長大,何子聰該來嗎?
該來也不該是讓她扶李夢瑤起來,應該是幫她想辦法把李夢瑤趕走吧?
李蘅遠心頭突然一揪,如果是之前的她,會不會真的覺得表哥替她操心,設身處地替他找想,從而就聽表哥的話,讓李夢瑤和阿婆得逞?
李蘅遠又想起那個夢,不說夢的真假,假如自己突逢鉅變,表哥會怎樣?
寒意一瞬間從腳底板升到心頭,讓李蘅遠如墮入冰窟。
表哥之所以來,是因為阿婆發話嗎?他就是緊張李夢瑤吧。
李蘅遠一直不說話,何子聰對上她的茶色眸子,微斂的目光深沉如水,沉靜的讓人緊張。
她手揪著胸口,臉色一陣陣發白。
這絕對不是好的表情。
表妹是看出他的想法了?
不不不,何子聰差點因自己的想法笑出聲,表妹是草包,怎麼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定是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怕別人疏遠她,不然揪著胸口乾什麼?害怕啊。
何子聰又有些恨鐵不成的幸災樂禍之感,到底是草包,李蘅遠是國公府最得寵的小娘子,無論是苛刻還是大方,都不缺恭維的人,怕什麼?
不過她怕才好啊,不然怎麼震懾她?讓她對李夢瑤好。
何子聰拉著李蘅遠的手道:“想通了吧?沒事,想通就好,快去把瑤瑤扶起來,別讓阿婆操心。”
李蘅遠還想聽何子聰能說出什麼可笑的話,用醋意滿滿的語氣道:“我看錶哥是更心疼李夢瑤,不然你去扶她起來吧,正好把她帶走,算是幫我解決麻煩。”
何子聰聽了嗤之以鼻,還吃醋?以為他不願意?
李夢瑤是真好看,九年沒見,方才他在院子外驚鴻一瞥,肌膚白嫩如雪,一雙水杏眼清純動人,比畫上走下來的還好看,簡直就是她心中的仙女。
所以他見她受苦,才會方寸大亂,當時恨不得打李蘅遠兩巴掌。
但是那又怎麼樣,瑤表妹不受寵,舅舅的家業都是留給李蘅遠的,他是寄人籬下的人,沒有產業,只有先娶了李蘅遠,拿到財產,才能無憂無慮的跟瑤表妹過安穩日子。
不是他不願意,而是暫時不能而已。
何子聰忍著心中的煩膩,曉之以理道:“阿蘅,你又在懷疑我了是不是?我這都是為了阿婆,阿婆都快讓你氣死了,還有瑤表妹,她不是舅舅的親生女兒嗎?你是長姐,你在逼迫瑤瑤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舅舅的處境有多難堪,都是他的孩子,他是希望你們和平友愛,還是斗的你死我活?”
李蘅遠面無表情的看著何子聰,又是拿阿婆做筏子,比孝順,沒人比得過她好吧。
何子聰再次對上李蘅遠湖水般靜謐的眼睛,微愣,可惜了一雙好眼。
要是長在瑤表妹臉上會更好看。
他忙收回心思,拉起李蘅遠的手趁熱打鐵勸道:“表妹,你仔細想想,我是不是為了你好?你有個賢良之名,將來做個一品夫人,我們一起孝敬阿婆,將家業打理的井井有條。”再生幾個孩子的話他就說不出來了,李蘅遠太……哎,今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