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叔過去。”
洛管事安排的院子是一進中的小院,離前院也沒幾步路,回鶴院也順路,嵇堰也沒說什麼,隨著她一塊送岳父與戚一叔。
戚一叔看了眼自家的侄女,又瞧了眼那侄女婿後,一小段路上都在暗中琢磨揣測。
戚銘鴻礙於嵇堰也在,並沒有細問閨女過得如何,而是安慰道:“莫要瞧爹爹這模樣狼狽可怕,但也沒受什麼傷,倒是隨著爹爹來的那些護衛,都幾乎死在了路上……”
說到這處,戚銘鴻臉上多了幾分恍惚,也不知自己這一趟洛陽之行,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
瀅雪已然不是在安州時那個無憂無慮的戚家姑娘了,聽到他
的話,輕聲寬慰:“爹爹先不要多思,休息好後,我們再商議怎麼安排他們的身後事。”()
戚銘鴻點了點,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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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步路就到了院子外,瀅雪目送父親和一叔進了院子。
兄弟一人隨著下人進了院子,下人領他們到了房前便退去安排吃食了。
戚一叔看著人走了,才小聲對自家大哥道:“我怎麼瞧著,芃芃與這嵇堰的夫妻關係,又冷淡又熟稔的,怪得很。”
戚銘鴻身心疲憊,也沒時間與一弟扯皮,只道:“冷淡熟悉又如何,我只知他們一人遲早要和離的。”
戚一叔驚道:“大哥,現在這情況,嵇堰就是咱們和芃芃的庇護,怎能和離了?!”
戚銘鴻皺眉道:“我不可能讓芃芃為了自保,為了我,一輩子都倚仗討好一個她不喜之人,如此不是在護她,而是讓她置於水深火熱之中。”
先前收到閨女的信,信上說她要放下過去,與嵇堰做夫妻,好好過日子。戚銘鴻卻是一個字都不信。
自己閨女是什麼性子,他豈會不知?
再說閨女在嵇堰那處受過的罪,便決定了她日後不可能輕易對嵇堰敞開心扉,她說出這樣委曲求全的話,無非是因他這個父親罷了。
“我瞧著芃芃未必不喜嵇堰,倒是大哥你怎麼就想不開辭了官?”
戚銘鴻沒理他,推開門進了屋中。
瀅雪原本與嵇堰一同回鶴院,但到半路,嵇堰卻道有事先行回去了。
她回到院中,薑湯已經熬好了,她讓下人端了一碗到屋中。
回了屋中,想到自己方才忽略了嵇堰,琢磨了一下後,便開嵇堰的櫃子,給他找出一身乾爽的衣裳。
拿出衣裳,暼見了櫃中的精緻匣子,那是她之前給他的芙蓉膏。
與他住的這兩日,都不曾見他用藥,再聯想他過得糙,心下隱約有了猜想。
她開啟瞧了眼,果然,六盒都整整齊齊的拜訪在匣子中。
闔上了匣子,若無其事的關上了櫃門,把衣裳抱出外間,才把衣裳平放到軟塌上,房門便開了。
瀅雪轉身時,正好嵇堰在關房門,她幾步走了過去,雙臂抱住了他的精壯的腰身,輕聲道:“謝謝。”
嵇堰垂眸,目光落在箍著自己腰上的那雙白嫩嫩的手,眸光唯暗:“終於想起我來了?我還以為你眼裡心裡只有你父親。”
瀅雪:……
這話聽到耳中怪得很,陰陽怪氣的。
但看在他救了她父親,她現在也是願意哄著他的。
“我日日夜夜都在為一郎擔憂,要不然父親都不會說我憔悴了?”
嵇堰聞言,把她的手給解開,轉身低頭瞧了她一眼、確實,脂粉的遮掩下,隱約可見眼眶外有一輪淺淺的青色。
旁人都沒觀察到,她父親卻觀察到了,可見事關女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