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胡邑轉頭看了眼郡王世子的馬車,打馬到嵇堰身側。
“二哥,這陸世子往後要是再派人守著嵇府怎麼辦?”
嵇堰:“他沒那膽子。”
若有這個膽子,當初就敢搶親。
他與戚氏的婚事雖是聖人的意思,卻沒有聖旨,只是私底下內侍的提點。
陸景廷便是搶婚也算不得是忤逆聖命。
但他沒有,聽說在府中借酒澆愁,頹廢了許久。
嵇堰再度想起方才在藥鋪聽到的那些話。
嘴角勾了勾。
戚氏會說出那樣的話,哪怕只是為了搪塞陸景廷,卻還是讓他驚詫不已。
或許,這就是她一個月前,想通透後改變的契機?
不然嵇堰著實想不明白在過去半年都深居簡出的戚氏,為何忽然之間改變了。
嵇堰分析了半晌,也沒有個確定的答案,也只好收了心思,去一趟大理寺。
郡王府馬車途徑鬧市時,外頭隱隱約約間傳來花樓被查封,嵇堰立功的碎語。
再聽到嵇堰的名字,陸景廷心下焦躁煩悶不已,他讓車伕停下,讓隨從去打探到底是何事。
半晌後,隨從打聽復發:“稟告世子,外頭都在說禁衛軍嵇郎將緝獲突厥在洛陽安置的窩點,立下了大功,而那窩點則在萬花樓,擒獲探子多數。”
聽聞隨從的話,陸景廷驀然一震。
是嵇堰逛花樓間偶然間發現的端倪。
還是說嵇堰這段時日留戀花樓博坊,實則是隻是為了查案?
若是後者……
危機感頓時襲來。
嵇堰才入朝為官多久,便立下如此大的功勞,往後便是他襲封為郡王,怕也不能與他抗衡。
瀅雪也聽說了嵇堰立功的事。
她反應了過來,原來昨晚她嗅道的血腥味和脂粉味,是因他緝拿暗探留下的。
嵇堰又立一功,現如今這中郎將一職算是坐穩了。
便是不升官,但這功績也會積攢著,用不了多久,聖人也會給他升官。
蘿茵在旁感嘆道:“郎主的本事可真大,換作
別的中郎將,估計什麼都查不出來。”
這話,瀅雪是贊同的。
她雖然對嵇堰的往事不大瞭解,但也知旁人少說都要三十來歲才能從小捕快坐到捕頭的位置,但他卻是二十年紀就做到了。
而且,好像還有小神捕之稱。
忽然間,瀅雪對嵇堰以往的事蹟好奇了起來。
今日他與陸景廷說,他查過殺妻案,也不知箇中有什麼曲折。
好奇心在心底撓了又撓,可這府中知道嵇堰過往的,無外乎是嵇老夫人和嵇沅,又或是像顧媼和胡邑這樣的舊人。
這些人她都合不來,自然是不可能向他們打聽的。
外邊的人更是傳得離譜,想要打聽到真實的,難得很。
沒法子,也就只能按捺下好奇心。
歸至府中,與那顧媼碰了正面。
顧媼見到她,抬了抬下巴,無視一般轉身離開。
顧媼依舊這般目無眾人,讓瀅雪狐疑了起來,難道嵇堰沒有訓斥這婦人?
待回到鶴院,恰巧遇上了洛管事,她問:“那兩個女婢現在何在?”
洛管事:“奴也正打算和大娘子說這事。”
“早間郎主下朝回來後,讓這兩人在鶴院打雜,但也讓奴轉述囑咐大娘子,這兩人和顧媼,他遲早會解決,不用大娘子操心。”
瀅雪略一沉吟。
嵇堰也不是愚蠢的人,自然知道教坊出來的女子,皆是專門被調教過的。
而且就她從話本中瞭解到的,很多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