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傷口劃得不深,捂著來醫館的這一路,血量不大。
包紮好傷口,打道回嵇府。
回到青芷院,蘿茵打了溫水過來,乳孃把其他人都遣了出去,絞了帕子給床榻上的主子擦拭臉和手。
乳孃望向自茶樓出來後就沒開過口的姑娘,紅了眼。
姑娘這才十七歲,但不幸之事總是接踵而來道,如何能承受得住?
越想越是心疼。
“姑娘可是嚇著了?”
戚瀅雪終於回神,看向乳孃,輕搖了搖頭:“我已經沒事了。”
乳孃語聲哽咽:“怎可能沒事,姑娘打小就怕疼,如今脖子還劃破了那麼大的一道口子,奴婢瞧著都覺得疼。”
瀅雪抬手摸了摸包紮著紗布的脖子,思及茶樓被刺客挾持的事。
那時驚惶害怕,現在已然平緩了過來。
現在更讓她在意的是,是嵇堰救她的事,還有茶樓打聽到的那五個人。
她可以確定,她事先並不認識那五人,只是在夢中話本看見過這幾人的資訊。
現實中,卻對應上了夢中的內容,也印證了這夢會成真。
可話本里的嵇堰是睚眥必報的性子,可今日卻是救了她,還捂住了她的雙目,不讓她瞧那刺客的屍體。
這些卻是夢中話本有些許的出入。
嵇堰的話是不可全信,而話本也是不可盡信的。
“姑娘,咱們就在這嵇府待過餘下的兩年半時間,別的都不想了。”
乳孃雖感激嵇堰救了自家姑娘,可想起嵇堰那殺人的那快狠準,心下也是驚悸。
想到姑娘要接近嵇堰,她心裡甚是不安。
瀅雪沉默半晌,開了口:“乳孃,別說喪氣話。”
她既然決定了,便不會走回頭路。
乳孃還想再說什麼,瀅雪道:“乳孃,我累了,我想歇一會。”
說著,在床上躺了下去。
這半個月下來,又是病又是昏厥的,方才更是被挾持了,一連貫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她好累。
乳孃嘆息了一口氣,拉上薄衾蓋在姑娘的身上:“姑娘你歇著,奴婢守著姑娘睡了再出去。”
“好。”瀅雪輕應了聲,也閉上了雙眼。
() 顯然是真的累了,不過片刻便睡了過去。
望著熟睡的姑娘,乳孃抹了一把眼,隨而輕手輕腳地出了屋外。
蘿茵見乳孃出來,忙上前詢問:“乳孃,姑娘現在怎麼樣了?”
乳孃:“情緒平和,只是累了。”
蘿茵沉默了片刻,問:“可要告訴郎主?”
她口中的郎主,自然還是安州戚家的那位。
乳孃:“在嵇府,往後稱郎主為大人,免得旁人聽到了,說咱們沒規矩。”
蘿茵喪氣道:“咱們便是守了規矩,也不見得這嵇府的人敬我們姑娘。”
乳孃默了默,沒說話。
半晌後,呼了一口氣:“昨日才送了信回去,頻繁送信會讓人懷疑,我想辦法儘早再送一封信回去。”
……
瀅雪不知睡了多久,醒來之時,屋內一片昏黃之色,似乎時正黃昏。
坐在床榻上茫然了半晌,雖然脖子上的口子不深,卻是隱隱泛疼。
她下了榻,走到梳妝檯前仔細瞧了脖子,沒有溢血。
這時房門被敲響。
“姑娘可醒了?”是蘿茵的聲音。
“什麼事?”她怕疼,便小聲回應。
“是胡亭長,說要給姑娘賠禮道歉。”
瀅雪皺了皺眉。
胡邑來給她賠禮道歉?
是為她被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