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認識。”莫靖言支吾著,“電梯來了,我們走吧。”
電梯門開啟,下班高峰時的轎廂已經被塞得滿滿當當,再沒有三人的立足之地。莫靖言看了看每層必停的指示燈,建議道:“要不我們走樓梯吧。”
“沒問題,這兒也就三樓。”邵母答應著。她一邊走,一邊向莫靖言打聽雲舞學員的年齡段和職業身份。
莫靖言答得心不在焉,暗想應該如何巧妙地將話題引開,以免邵母問起,發現了她和邵聲的朋友圈曾有交集、彼此熟稔。身邊蹦蹦跳跳的邵一川腳下趔趄,身子一矮,邵母急忙捉緊孫子的手,莫靖言想彎腰抓住小男孩蓬鬆的羽絨服,但她剛剛想得過於專注,探身之間踩到樓梯上的融雪,剛拎了一下川川的衣服,便向樓梯下栽了下去。
好在只剩下五六階樓梯,莫靖言身體靈活,沒有臉面衝下摔在地板上。她藉著勢頭向前跨了一大步,坡跟鞋沒站穩,左腳一歪,單膝跪倒在地,手臂抵在牆上。腳踝和胳膊肘都擰了一下,她“噝”地吸了口冷氣。
邵聲晚上本來有應酬。全國數家大珠寶行在北京舉行新年聯展,與會人員林林總總,頂著董事長、總經理、市場部、企劃部、採購部負責人等各種名頭。前兩日已經舉辦了正式的晚宴,之後各種名目的聚餐接踵而來。廣東一家公司在城東設宴款待鑑定中心、新聞媒體和業界同行,邵聲收到了請柬,本來已經應允對方前去赴宴,臨下班時收到母親打來的電話。
此刻他坐在車裡,抬頭看著寫字樓三層“雲舞工作室”閃爍的霓虹燈牌子。他大致猜測出母親的來意,也清楚或許莫靖言已經知道了母親和川川的身份。還有這個名字,她是否會為此而憤懣惱怒,埋怨自己?他在電話裡試圖阻止母親,但不痛不癢的勸說徒勞無功。於是他趕了過來,告訴自己是為了早些將一老一小從莫靖言眼前接走,但也說不清,心底是否存了一份念頭,能面對面看她一眼,說上一句話。
這時電話響起來,邵聲聽著母親的敘述,眉頭漸漸擰到一起。他深吸了一口氣,“她既然不能開車,也不要麻煩打車了,我馬上就到。”路邊沒有正規的車位,他也顧不得繞到地下停車場,拔了鑰匙,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梯,心跳急促地像個小孩。
在邵聲走進雲舞,試圖平復自己的心率和呼吸時,他已經隔著玻璃門看到坐在桌前的莫靖言。她的左手手掌蹭破了皮,前臺小妹拿來醫藥箱幫她塗了一層碘伏,莫靖言略微蹙眉,邵一川拉過她的手掌,“大姐姐我幫你吹吹,爸爸說摔疼了吹吹就好,下次走路小心點,就不會摔了。”
“我兒子就這樣,川川摔了從來不扶,還說摔倒了都是自己的錯,這次摔了以後就不摔了。”邵母嘆氣,轉向邵一川,“你還不是沒有好好走路?一蹦一跳的,要不是莫阿姨,摔的就是你了。”
“沒事,蹭破點皮而已,冬天我也總腳滑。”莫靖言看著面前的小男孩,心中百感交集,憐愛中帶了些酸澀,她將手抽出來,順勢摸了摸他的頭髮,“不怪川川。”她摸了車鑰匙給前臺小妹,“我腳有些扭到了,其他人都教課呢,你送我去趟復興門吧,我得去那邊替小馬哥排練。”
小妹瞪大雙眼,面露難色,“莫莫姐,那咱倆肯定連車帶人都報廢了。你也知道,我從去年拿了駕照到現在,一直再沒摸過方向盤……再說,你這樣還能跳麼?”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