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與雞冠山匪寇有著深仇大恨。
只不過沒有一人敢站出來,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和隱忍。
一人老鼠,三人成虎。
一旦有了牽頭之人,忍無可忍的百姓便會揭竿而起。
朱四眼眶微微通紅,他的一生都在遇貴人。
年輕時遇見了妻子王氏,後來又遇到了老掌櫃,再後來遇到了公子。
如今全村人都成了他的貴人。
“可是......”
朱四的可是還沒有說完,老村長便打斷了他的話。
“有什麼好可是的?”
“以前咱河頭村與周邊村落械鬥,那次不是真刀真槍,那次沒有人流血。”
“怎麼,他們雞冠山那群小狗日的就不是人?”
“對,村長說的對,老子前年與東山村械鬥,腦袋被開瓢,還不是沒死,不過一條疤而已。”
手拿殺豬刀的猴子爹走了出來,咧嘴一笑,滿身煞氣。
“對,咱們河頭村械鬥可從來不怕過誰,怕他雞冠山的雜種怕甚。”
“老子要是死了,就請大家幫我照看著點妻兒老小。”
“對,誰死了,他的家的妻兒老小,全村來照顧,食言者天打雷劈。”
“走,幹他孃的。”
頭腦靈活的人提議道:
“趁時間還早,咱們去村口設伏,打他個措手不及。”
全村青壯浩浩蕩蕩的趕到了村口,挖坑的挖坑,下扣的下口,將上山打獵捕捉野豬,獵殺熊瞎子的手段全部使了出來。
全村的獵戶的弓箭也全部搬了出來,能用的東西,都沒有吝嗇。
起初來的只是老村長帶頭的全村青壯,後面就連頭髮花白的老者都趕了來。
全村上下儼然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顧潯牽著馬,藉著月光慢步在路上。
不是來時的方向,背道而馳,是去往雞冠山的路
他來到一座橋頭,緩緩停住了步伐。
先前他已經與一位路人打聽過,這座名叫望月橋的古老石橋,是雞冠山去往河頭村的必經之路。
月如彎弓星如火,清輝殘照橋頭客。
橋下清澈的河水倒映著殘月,倒映著繁星,也倒映著顧潯的身影。
他回過頭,看向身後靜謐的大山,已經見不到的河頭村。
河頭村藏在了山的那邊,藏在了他的身後。
清冷的月輝灑在他身上,一切都顯得那般朦朧。
遠山是,石橋是,人也是。
少年郎並不是孑然一人,陪著他的還有那柄未成型的黑白先天劍胚。
他既然選擇了出手,便已經想好了後果。
他回過目光,看向前方路的盡頭。
已經能看見無數火把的亮光,一閃一閃,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
他走到橋頭,踩著最後一塊青石板,取下身上用布條包裹先天劍胚。
緩緩解開包裹劍胚的布條,露出裡面黑白參半的劍胚。
少年斜提長劍立於橋頭,藉著月色朦朧,寫意風流。
此刻的他少了一步三算的遲暮之氣,肆意的揮灑著少年傲氣蓬勃。
少年既然選擇了出劍,身後便是安平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