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合實際。
至少他李滄瀾看來,趙凝雪的能力,足以勝任一國之相。
事實上也是如此,現在的北王府已經相當於趙家小國。
府內大小事務,差不多都是趙凝雪一併處理。
趙牧徹底的當個閒散王爺,每天不是釣魚就是遊山。
趙凝雪的能力,不止在於她獨到的遠見,還有她豐富的處理政事經驗。
顧潯自是能聽出李滄瀾隱喻的意思,無奈搖頭道:
“李叔是知道的,我與她的事比較複雜。”
李滄瀾知道顧潯指的是朱雀門之事,嘆了一口氣道:
“以我對趙牧的瞭解,那傢伙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朱雀門之變,其實最大的受益者是陳家。”
有些話,李滄瀾暫且還不能挑明瞭說。
不過他相信以顧潯的聰明,不難猜出其中的意思。
何況朝堂變局,雲波詭譎,真相未曾大白於天下之前,誰也不敢妄下結論。
世間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對錯只是相對的,還得看各自的立場。
顧潯端起酒碗,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我明白李叔的意思。”
“只不過我怕以後,倘若真的出現意外。”
“讓她在父親和愛人之間選一個,你說是不是很殘忍。”
李滄瀾嘆了一口氣,他佩服顧潯的理智,但又覺得顧潯的理智太過偏執。
少年不該如此。
少年郎要有那股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朝氣。
有愛江山更愛美人的豪爽。
而不是像顧潯這般,把所有的事情看的明明白白,瞻前顧後,一片遲暮之氣。
何況趙凝雪這般奇女子,明擺著是個能扶他上青雲的賢內助,絲毫不用擔心拖後腿。
這樣的佳人,不知要打多少燈籠才能找到。
有時李滄瀾都在想,顧潯是不是如同傳言那般,是個‘有心殺賊,無力上馬’太監。
不然何至於面對趙凝雪這般佳人都不心動。
也不能說心不心動,確切的說是還能保持理智。
“你小子凡事看的太明白,這樣很好,也很不好。”
“不要整天把自己逼成一個心機重重的遲暮老人。”
“這裡已經不是長安城了。”
若是在長安城,顧潯不這樣逼自己一步三算,確實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畢竟京城那種地方,除了算計還是算計,沒有點城府,遲早淪為他人的墊腳石。
正如陳子銘所說,長安是見不到陽光。
可現在顧潯走出了長安城,李滄瀾覺得他不該在這樣逼自己。
慧極必傷,不是什麼好事。
看著沉默不語,自顧自喝酒的顧潯,李滄瀾莫名有些心疼這小子。
“放心,以後你小子不是孤家寡人了。”
“身後站著我,站著五萬大軍,以及整個柳州。”
聞言顧潯微微一愣,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是呀,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無根浮萍了。
不再是那個處處如履薄冰的四皇子。
柳州不大,可他至少已經有了立足之地。
如果說夜幕只能讓他縱橫江湖,那柳州城已經讓他有了問鼎廟堂的火苗。
何況還有李滄瀾這位天下間少有的大將。
這些,都是他的底蘊,更是底氣。
“謝謝李叔,我知道了”
李滄瀾輕輕搖頭一笑,這小傢伙嘴上明白,心裡執拗著呢。
這些東西外人說再多也無用,還是得他自己走出來。
於是他話鋒一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