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的話,“你信鬼神?”
我抹了抹冰涼的嘴唇說:“幾億人都可能同時死掉,鬼神又有什麼不能相信的呢?”
當然這只是我的說辭,從內心深處來講我仍然是一個唯物主義者,儘管有時候會動搖一番。
“聽你這麼一說,死掉幾億人,倒還更像一個神話。”他看著手裡的鴨子說。
話音剛落,吳林禹又接著一聲驚呼:“我操,這鴨子在我褲子上拉屎了!”
說著他把那隻隨地大小便的鴨子提了起來,察看褲子上的情況。鴨子立即發出痛苦的叫聲,我對他說:“小事兒,它身體都屬於你了,方便一下又沒什麼。”
吳林禹皺著眉毛抖了抖腿,想把褲子上的屎尿混合物抖落。他這又是驚呼又是抖腿的,讓馬兒以為這是奔跑的訊號。馬腿頻率加快,很快就跑動起來。吳林禹趕緊穩住身體,舉起雙手,但他兩隻手裡都提著鴨子,不好拉韁繩。他只好抽出兩根中指,勉強勒住了韁繩。
馬兒頭部一仰,發出一聲極為不滿的叫聲,這才減下了速度。
“打它倒不至於,”吳林禹鬆了口氣,有些憤怒的看著剛才作案的那隻鴨子說,“帶它回去,好好燉著,讓我好好吃一頓就行了。”
我低頭看了看我抓住的鴨子,它雖然滿身是泥,但現在已經安靜下來,很乖巧的被我按在胯前的馬鞍上。
長話短說,吳林禹和我,一路騎著馬,走完國道後,終於回到了市區裡。馬兒靜走的速度不快,就和人類徒步差不多,所以我倆回到公寓前時,已是中午時分。要不是礙於手裡的鴨子,我和吳林禹肯定早就拉穩韁繩讓馬兒賓士了,哪會磨到現在。
我下了馬,然後抱下鴨子。能聽到樓上有鬧騰聲,所有人都在裡邊。我把三隻鴨子摁在地上,讓吳林禹去栓馬。他把兩匹馬拴在草坪旁的消防栓上,然後提起鴨子,和我一起走進樓裡。
防盜門是鎖著的,吳林禹便用腳踢了幾下門。
程佳華很快就推開了門,他取下耳塞,拿著畫筆說:“喲,還帶了鴨子回來?”
“開葷打牙祭。”吳林禹放下鴨子說,然後把鴨子趕進門裡。
進門一看,客廳裡添置了一些新東西,有椅子,也有一張桌子,還有一張皮沙發。看來我倆回來的過程中,他們還忙活了不少。王張二叔兩人正坐在椅子上抽菸,周志宏在沙發上抱著一臺膝上型電腦,程佳華戴著耳塞在牆上畫來畫去。其他人,聽聲音都在廚房裡。
“嗯,這是好東西。”張大叔抽了口煙,眯眼看著跑向牆角的鴨子說。
“新鮮的土鴨子。”我放下鴨子道。
王叔把菸頭插進菸缸裡,站起身把鴨子捉進了廚房裡。我放下鴨子後,去廁所裡洗去了手上的泥漬。進到廚房裡一看,原來廚房也發生了大變化。張大叔把集裝箱裡的燃氣灶和煤氣罐都搬了過來,換走了昨天的晾衣架鍋臺。灶臺上堆滿了鍋碗瓢盆,應該也是他們帶過來的。
志娃和兩個姑娘在裡邊淘米做菜,我看到地上放著好幾個罐頭,拿起一看,上面都寫著菜品名稱。什麼竹筍牛肉,黃豆紅燒肉,鮮魚罐頭,光是一聽就讓人食慾大增。只看罐頭包裝上的圖案的話還不錯,就是不知道里邊的實物怎麼樣。
廚房裡的人,看到嘎嘎叫的鴨子走了進來,很是驚訝。雖然每個人都想吃掉它們,但都說不知道煮鴨子有哪些工序。
“就放那兒,等會兒我來弄。”王叔在門口說。但那條小黑狗被幾隻鴨子吸引了進來,在廚房裡追個不停。想必是這小狗也很近沒開葷了吧。鴨子們撲著翅膀跑來跑去,嘎嘎嘎的叫聲響起,實在是煩人。陳莉姍只好趕出小黑狗,然後摸出幾個扎頭髮用的橡膠圈,把鴨子的腳纏了起來。
我和段可低語了幾句,就走出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