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過的壞事。
“你連丁香都……”上官白玉看見趙大夫捂額申吟,顧不得自己未著絲履,裸足踩下床榻,趕忙攙扶他坐在椅上。“趙伯伯,您還好嗎?”他額心有團好大的淤青,看得她好生歉疚。
“我只是頭有點痛、有點暈……對了,你的燒……”趙大夫比較擔心她。
“我沒發燒呀。”
“怎麼可能!你昨夜還……咦,退了?”趙大夫摸完她的額溫,大吃一驚,而且她的臉色已不見昨夜的慘白,甚至還有健康的紅暈。“這真是太好了,你昨夜還燒得燙手,今早卻已痊癒,老天保佑!嘖……”可是現在換他頭在痛,說不定染上風寒……不行不行,他不能繼續留在這裡,萬一傳染給病體初愈的白玉就糟糕了。
“白玉呀,趙伯伯有點不舒服,我先回房去,你多休息多靜養。對了,你房裡的小妖還在嗎?”他臨時想起這號人物。
“……在呀。”
“在哪?”
“木櫃後。”總不能說檮杌現在就在她床上,上官白玉胡亂一指。
“……你最好不要和妖物同處一室太久,治好她就快點送她走,趙伯伯不確定人與妖共處是否真的會損及陽氣,但多多小心總是好的。”趙大夫仍相信上官白玉的說詞,以為在房裡的妖是女妖。
“白玉明白。”
“我沒有吸你的陽氣,我又不是鬼。”檮杌也聽懂了,很不高興地辯解。
上官白玉送趙大夫出去後,緩緩關上門,轉向檮杌。“我知道你沒有,我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並不是將你帶回來才開始變差。”她不會無故遷怒,將原因都賴在他身上。
“所以你不會趕我走?”他露出一個根本不是在詢問她的表情。
應該要趕他走。上官白玉心裡有個聲音在說。
這隻男妖太危險,根本不受駕馭,他不是無害的小花精,他輕易就能傷害上官家所有人的性命,他甚至……還差點欺負了她……
留下他,等於留下一個恐怖的危機。
可是……
他受傷了,沒有地方可以去,若她趕他走,他只能窩回冰天雪地梩……
上官白玉本來就是心軟之人,丁香數落過她好幾回,她還是無法改變這樣的自己,面對檮杌時,不該有的同情又冒出頭來。
“我留你下來,但你要答應我幾件事……第一,不許再出手傷害任何一個府裡的人。第二,不許再對我做出昨天澡室裡那種行為……”
她提到第二項時,檮杌一臉嫌惡。
“你若做不到,我就只好請你離開。”上官白玉堅定地回視他,沒有商量的餘地。
“啐。”檮杌嘖了聲,很不想答應。
“檮杌?”沒等到他的答案,上官白玉心裡七上八下,竟有些擔心他會不屑地拋下一句“走就走,誰稀罕”的回覆。
“我就說嘛,人類真麻煩。”檮杌丟出這句酸語,翻身趴回她的休上,躺她的枕,蓋她的被。
上官白玉楞楞地望著他挺拔的背影。
這樣的舉動……是同意了嗎?
第4章
一個月過去,上官府里人畜平安,沒有因為她房裡藏了只妖就三天丟只雞、五天丟只羊,趙大夫和丁香的頭痛也早已痊癒,兩人都以為是吹了寒風才引發頭疼,痊癒後也沒再多想,只是偶爾會被某些東西絆著了腳,或是後腦勺捱了什麼拍擊。
日子,平靜得一如往常。
檮杌的傷一如往常,沒有多長出半兩肉,那個窟窿還是像她的腦袋一樣大,趙大夫應她所託,換過許多藥,試過無數方法,仍然沒有成效。
她也一如往常,沒缺手斷腳,曾撂話要在一個月後吃掉她的檮杌沒有下一步動作,或許是她並未如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