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寒毒還沒有完全清除,要留在水朦山,兩日之後寒毒清除,我會送你回去。”一想到要將她送回慕容府,他的心裡就不舒服。
薛冰狐沒有出聲,黯然垂首,她的武功沒了,這次對沈家的報復要大打折扣了。
“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情。”李憶化意味深長的說道。
“霧是會慢慢散去的,只要太陽一出現就會散去,太陽快要升起來了。”語音淡淡,卻夾雜著無盡的傷感。
李憶化眉峰緊縮,她又開始說這些莫名的話,‘註定離別’‘慢慢散去’,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輕嘆一聲,“我知道你用玩世不恭來隱藏內心的傷,可逃避不是辦法,總要面對。”他想開啟她的心結。
薛冰狐亦幽幽一嘆,“你呢?敢面對嗎?”他們曾經是敵人,對對方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試過放下,發現根本無法忘懷,唯有復仇!”他外公一家的命如何能忘懷。
“化貴妃很美吧!她有兩個出眾的兒子,肯定是個大美人。”對於李巡風的身世她去深宮查探過當時的資料記錄,化貴妃和寧妃是同時生產,化貴妃的孩子生下來就夭折了,寧妃則是安全誕下一子,前後只差半個時辰。靈霧在六皇府的時候發現寧妃派人送去的食物有毒,這一切的一切就不難聯想到了。
“我們一直防範,可巡風還是中了劇毒,我常年在外,巡風孤掌難鳴,這次我回來了,她要馬上置巡風於死地。”
薛冰狐點頭同意,突然想起司徒傑口中的黑衣人,“出現在秀船上的是誰?你還是李巡風?”
“是我,她是我的六姨,當年惟一的倖存者。”當時年幼的他什麼都不知道,不是六姨,他可能早就莫名的死在寧妃手中了。
薛冰狐自嘲的笑笑,他還有親人,可她呢?
“一個母親抱著她的女兒面對著她丈夫的追殺,她下不了手就只有死在她丈夫手中,那個小女孩倒在血泊裡,母親奮力要救小女孩,父親卻要一心置小女孩於死地。”這是她的靈魂到這個女孩身體的第二天所發生的一切,薛姨認出她不是她的女兒,卻還是一心要救她,最後犧牲了自己的性命,她欠下的是另一個母親的愛。
薛冰狐眼角溼潤了,心又開始抽痛,每次她都想去殺了沈家人,可她不能,她要沈家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她那眼底的陰鷙讓李憶化不由得心中一抖,有些痛是一輩子無法忘記的,經歷過那樣的童年她能變成霧就不難理解了。
兩人都不再言語,室內一片寂靜。
狐眼中閃過一道危險地寒光,倏的握緊了李憶化的手,與他對視,爾後眸光撇向窗外。
李憶化立刻會意,抬手間一支筷子衝著視窗飛射出去,悶哼一聲之後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她暗自運功,察覺體內的功力提不起來,身上的經脈開始隱隱作痛。
“不要運功,你的經脈被寒毒所傷,強行運功經脈會斷的。”在她耳邊低聲囑咐。
認命似得點點頭,“來人不少啊!”她的聽力還是沒有問題的。
李憶化抱著她從視窗飛出,必須立刻離開,在空中幾起幾落,兩人已經坐在馬背上,薛冰狐剛剛清醒過來身體還是有些虛軟,無力的靠著李憶化的胸膛,在馬兒的疾馳下瑟瑟的寒風颳過她的身體,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蜷縮在身後溫暖的懷抱裡。
迅速脫下身上的外袍包裹住她的嬌軀,走的太倉促,沒有顧及到她體內的寒毒未完全清除,受不起任何一點涼。身後又有一堆麻煩,他腰間的軟劍拔出,低聲道:“抱住馬脖子,自己小心。”說完抽身離去,看著馬兒飛奔而去。
薛冰狐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背脊一冷,忙轉過頭,他已經離開馬背了,站在路中留給她一個冷傲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