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曾為我排隊買麻辣涮串的宋子央,那個給我做飯的宋子央,那個帶給我無數對未來美好向往的宋子央,我一瓶接著一瓶的喝著酒,對面沈芸平靜的看著我。
顧遠幾次想要阻止我,卻都被沈芸攔了下來。
我就是那樣想著宋子央的臉,淚水安靜的胡亂流了下來,混合著啤酒喝進了肚子裡,嘗不出來什麼味道,我覺得我的意識開始模糊,看著桌子上的空酒瓶子越來越多,最後就只剩下一瓶的時候,我停住了。
還有些淺淡的意識,我看到了沈芸眉頭緊鎖緊緊的凝視著我那握著酒瓶子的手,忽的一下子我的淚水便噴湧而出來,猝不及防的我痛哭起來。
都說酒精能麻痺人的神經,但為什麼我卻越來越清醒,清醒到那天宋子央說我的那句話不斷的在我腦海裡盤旋。
他說,我是他的陪夜女,陪夜女……
我一把將那瓶啤酒狠狠的摔在地上,哭喊道:“宋子央,我他媽的可以為你喝掉十瓶酒,二十瓶酒,但你不能這樣作踐我……你這樣傷害我,我還原諒你……我他媽的就是作踐我自己……”
說完那話,我覺得開始天翻地覆起來,不知道是我的世界,還是我的意識,只是我沒有了知覺。
顧遠一把將蘇未抱住,然後大步的向外走去,身後跟著沈芸。
回到家,顧遠將蘇未放到床上,沈芸攔住他,說道:“直接放衛生間吧。”
那話果然不錯,顧遠剛剛將蘇未抱到衛生間,她便翻江倒海的嘔吐起來。
沈芸將顧遠推出衛生間,自己留下來照顧蘇未,蘇未一邊吐,一邊哭……
直到後半夜,沈芸才扶著我從衛生間裡走出來,我穿著海綿寶寶睡衣,沒有了眼淚,乖巧的被沈芸扶著,輕微抽泣著蜷縮在飄窗上,眼睛血紅卻清明極了。
顧遠將那杯據說熱了好幾次的解酒湯遞給我,我安靜的喝了下去。
“醫院也住了,酒也喝了,也折磨自己了,明天開始好好愛自己。”沈芸為蘇未蓋好毯子,柔聲說道。
“好。”我安靜的答應著。
沈芸看著顧遠,說道:“你回去吧,這裡有我就行了,你這幾天也沒有休息好。”
顧遠揉了揉太陽穴,沉聲說道:“有什麼事叫我。”
沈芸點點頭,看著顧遠離開。
後來我自己回臥室睡覺了,藉著酒勁兒,我便真的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不知道是因為昨晚顧遠那杯解酒湯的緣故還是什麼,第二天我醒來時頭沒有痛,只是微微有些沉。
沈芸看著我坐在鏡子面前畫著精緻的妝容時,試探性的問道:“好了?”
我回過頭看著她,微笑。
“好了。”
當我同樣穿著八厘米的高跟鞋,畫著像是面具一樣的妝容站在沈芸面前時,沈芸輕輕的抱住我說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微笑。
當我踩著高跟鞋,仰著頭走進公司大樓的時候,我想起了沈芸的樣子,原來經歷真的可以讓人變成另一種模樣,美好的經歷讓人柔軟,痛徹的經歷讓人尖銳。
剛剛到了辦公室便聽到一個爆炸性新聞。
宋子央辭職了。
王蓉蓉憤恨的說道:“揹著未未找女人,他還有什麼臉來公司上班……”
王蓉蓉沒有看到已然在門口的我,惱怒的雙手叉著腰,背對著我,直到組長示意她,她才發現我,然後有些尷尬的樣子。
我笑了笑,然後回到座位上。
王蓉蓉走過來,看著我,小心翼翼的問道:“未未……你沒事兒吧?”
我挑眉,笑道:“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麼?”
王蓉蓉盯著我半天,然後說道:“不想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