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世上多了只大貓熊。
晚上十二點鐘,沒有瞧見朱薇光的身影,打從她早上去學校,到現在都還沒有返家。
管家心急如焚,學校方面曾經來電說薇光早上打了死黨一拳後就不見蹤影,白天也沒進教室上課。
眼看情況愈來愈不對勁,向來不敢臉越身分的管家也顧不得主僕分際,急著打電話通知司徒墨。
“少爺,我找不到薇光。”
管家焦急的稟報讓司徒墨心一沉。
“她到現在都還沒有回家,很晚了,我不知道她去哪兒?”管家焦慮地對著話筒叨叨絮絮。他知道薇光肯定被少爺另結新歡的報導給氣到不行。
“她的同學呢?”司徒墨的聲音也顯得不穩。朱薇光的個性衝動又火爆,天知道又會惹出什麼大亂子來?
司徒墨自責著。他是不是太過躁進?打從他的身世問題浮上臺面,他就判斷力盡失,甚至亂了分寸地運用這則不實的紼聞報導,借力使力地造成薇光嚴重誤會,卻忽略了薇光的承受能力是否抵擋得住這次的打擊。
管家道:“我有打電話詢問薇光的好朋友,他們都說薇光心情惡劣,連好友都不想理睬,他們也不知道薇光去了哪兒?”
他握持聽筒的手背青筋浮冒。
“還有,她的單車不見了,她好像曾經偷偷回家騎車出門。”管家更加憂心。“時間晚了,那孩子的個性……欵,少爺你比我更清楚,讓人不放心啊!”他看著窗外的天色。“黑鴉鴉的烏雲,要下雨了……”
司徒墨驟道:“我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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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回到司徒家,不想看見任何有關司徒家的人事物,不想知道外邊在流傳些什麼,只想讓腦袋放空。
空空的,她才能輕鬆。
朱薇光騎著單車滑行在深夜時分的外環道路上。
她打從心底不想回到司徒豪宅,情願在外遊蕩也不願觸景傷心。
外環道路的車輛並不多,此時凌晨兩點多,大多數的人早就睡到不省人事,哪裡還會在路上亂晃。
一陣狂風突然呼嘯而過,吹亂了她的發,也讓她的心結上更多結。頭頂上綿綿密密的烏雲更讓原本就冰涼的空氣更添悽清。
霍然,冰涼的雨絲劃過她臉頰,要下雨了。
雨要下就下吧,對她而言也無所謂,這世界已經沒有任何事情值得她在意了。
外環道路原本就是飄車族會聚集的地點,有幾輛重型機車會從她身畔狂囂而過,粗糙的引擎吼聲揚起巨大的噪音,劃過凝滯,不過在警車尚未追來取締前,早又飆到不見了車影。
這些事與她無關。
只是,她一個單身女孩騎著一輛白色單車在人車稀少的道路上亂晃,不引起有心人士的側目才奇怪。
叭叭叭——
果然,朱薇光後方出現了喇叭聲,感覺得出來對方是故意的。
一輛明顯改裝過的囂張汽車放慢速度跟在她的後方,按著喇叭要吸引朱薇光的注意。然而,見她沒有反應,駕駛汽車的大漢突然往她的側方靠過來。
“哈羅!小姐,你三更半夜騎著腳踏車要去哪裡玩啊?”車窗搖下,一個滿嘴檳榔的男人色迷迷地對她邪笑。
朱薇光連瞥眼都懶,只是一逕地踩著單車往前行。
“啊你怎麼不說話?你耳聾了哦?長得這麼水,很可惜哦!”車內的大漢繼續挑釁她,逼她開口。
她理都不理,往前騎。
“小姐,啊你是怎樣?我說話你沒聽見哦?”
朱薇光用力踩著踏板,加快單車速度。
“啊你要跟我飆車哦?”油門輕輕一踩,轎車不費吹灰之力就又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