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青竹心中總有幾分茫然之意,彷彿多日下來的心緒依舊難平,心心念念間總在那一份煎熬失落中起伏。
她本要回山,卻不知是不是被孃親離開時的那一番話說的又是一陣心煩意亂,怏怏提不起精神,就這樣在繁華熱鬧的流雲城中信步走去。
走過一條又一條街道,漫無目的彷彿也不知身在何方,只是在看到街道兩側那些商鋪店面的時候,她偶爾會想到沈石曾經與她提起的過往,在荒郊野外遊歷狩獵之後,他常常會流連於這些生意商鋪所在,是因為他從小就在這樣的地方長大麼?
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一條一條街道,在腳下悄然而過,從喧鬧到平靜,她漸漸遠離了人群,走過陌生的街頭,在下一刻,她忽然停住腳步,似有幾分恍惚,沉思片刻後輕輕回頭,看向剛剛路過的那一條街道。
那是僻靜無人而幽清的一條長街。
似有,幾分眼熟。
金虹山,觀海臺,器堂後殿花園。
僵冷的氣氛持續了好一會兒,一直沒有人開口說話,周圍的空氣像是要凝固一樣,讓人有些不由自主的緊張。
不過比起其他人,蒲老頭顯然對此毫不在意,甚至乾脆一屁股直接坐到了那隻足有一張小桌般大的黑紋龜背殼上,悠悠哉哉地又喝了兩口酒。而在他身下,那隻黑紋龜似乎也被這場中無形的氣氛嚇到了,好半晌都沒敢探出頭來,一直龜縮在硬殼中。
過了一會,孫明陽長老面如寒霜,冷冷地看著蒲老頭,道:“老蒲,你什麼意思?”
蒲老頭喝了一口美酒,很沒形象地隨手抹了抹嘴,嘆息一聲似乎感嘆於酒水美味,隨後笑了笑,對孫明陽道:“老孫頭啊,我覺得你不該不懂罷?也罷,反正老夫我可是個行事光明正大的人,明說了吧,你要收徒隨便你收,可是這場考校我看不過去,太容易了。”
孫明陽白眉一挑,臉上隱現怒容,而站在一旁的孫恆則是臉色略顯蒼白,又是吃驚又是疑惑地看著蒲老頭,實在想不到自己到底哪兒得罪了這樣一位元丹境的大真人,居然會專門跑來為難自己。
這場中氣氛瞬間又是緊張了幾分,兩大元丹境真人隱有對峙之態,那無形威勢甚至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輕輕咳嗽了兩聲,算是打破了這份緊張的沉寂,讓氣氛稍微緩和了些。
能在這個時候開口出聲的,正是在場的第三位元丹境大真人,靈獸殿的金湛長老,只見他往蒲老頭這裡走近,拂塵輕擺,卻是帶了幾分苦笑,低聲道:“老蒲,你這是做什麼,都是同門師兄弟,大家平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蒲老頭怪眼一翻,坐在烏龜殼上連起身懶得起,口氣中帶了幾分嘲諷之意,道:“是啊,你也說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了,那前些日子老子要收徒弟的時候,那一檔子破事,老金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啊?”
金湛長老頓時語塞,他也是名列五大長老之一的大真人,平日裡地位也是超然,在凌霄宗裡也是德高望重勢力深遠的人物,前些日子那件事雖說也是一件小事,但事情牽扯到幾位長老,哪怕是帶了幾分賭氣鬥氣的意味,他事後也是有所耳聞。
這個時候他心裡也是有些膩歪,心想你們這兩個人怎麼說也都是元丹境的大真人了,怎地為了這麼個小事居然……搖了搖頭,他也懶得再多想,便回頭看了孫明陽長老一眼,卻只見孫長老此刻面色冷峻,目視蒲長老沒有半分退讓之意,金湛與孫明陽乃是多年老友,心裡嘆了口氣,只得又回頭對蒲老頭道:
“好了好了,那事能不能就算了啊,就當看在我面子上?老蒲啊,咱們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為了這點小事去為難這些年輕小子,說出去你面子也無光啊。”
蒲老頭冷笑道:“按你這麼說,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