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來給許氏拍背。
趁著這個時候,他終於悠悠開口:“宜娘膽小,行事不周全,有賴母親多多教誨。”
“只是也不急於一時,她到底還年輕,很多主意不敢拿,事事都要我點頭才肯。”
雖然不是什麼動聽的好話,也沒什麼迴護之意,但他的話一出口,到底還是把納妾之事暫時擋了下來。
沈蘭宜分得清事情好賴,聞言,她指尖微動,望向潭清讓的眼神中有了一絲詫異。
“都道妻賢夫禍少,她自個兒都立不起來,往後該如何酬佐你?”
許氏責怪的意思依然很是明顯,看起來是非要下沈蘭宜這個臉面,也非要把這兩房妾室塞進來了。
沈蘭宜聽得出許氏的弦外之音。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她竟上前幾步,趕在許氏說出更直接塞人的話之前,反握住瞭如今正尷尬著的、不知該如何自處的那兩個姑娘的手。
這兩個姑娘都嚇了一跳,可沈蘭宜溫熱的掌心不由分說地扣在她們的手上,她們一時也掙脫不得。
沈蘭宜望著她們,笑眯眯地問道:“既來之,則安之。二位妹妹若是不嫌棄,可以先到我那邊小住一會兒。”
“沈家雖不富裕,可我當年的嫁妝裡也還有間京城的小院,二位妹妹可先住著,郎君有意,到時正了八經再進府也不遲,我一定喝你們的茶。”
過了她眼、經由她首肯再進門,和丈夫袖手旁觀、婆母強行安排的意味,可是大不相同。
沈蘭宜的話音誠懇,聽著沒有半點客套的意思,說著說著,竟扭頭又同身後的丫鬟珊瑚吩咐道:“雅客要來,你等會兒記著,去把院子收拾好。”
二房的陸思慧看了半天戲,沒忍住嘖了一聲。
她低聲同一旁的金嘉兒咕噥:“真大方假大方啊,也不曉得是不是打腫臉充胖子。”
金嘉兒嗯嗯啊啊地敷衍了兩聲,心裡卻暗罵了一聲陸思慧故意刺她。
——她的丈夫譚清文是個花花公子,成婚才不過一年,便收了好幾個通房。這種話,她有心情接茬就怪了。
而許氏全然沒料到悶葫蘆給她憋了個大的。
說拒絕吧,沈蘭宜話又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以後若是她不讓這兩位進府,那就是自打嘴巴;說答應吧,人她都能大度地接到自己的嫁妝院子,就是不肯讓她們今日順利地譚府門。
裡裡外外,竟是讓許氏都沒話說了。
若再執著這個話題,倒顯得她這個做婆婆的是惡人。
吃了個悶虧,許氏心裡不痛快,連帶著臉色都難看了許多。
只是今天到底是譚清讓回京的第一日,她落誰面子也不會落自己最出息的大兒子的面子,這個話題便只能懨懨作罷。
女人家的機鋒譚清讓當然看得懂,然而多數時候,他是懶得去懂的。此刻事端平息,他倒也不在乎結果如何,只深深地看了沈蘭宜一眼。
譚家其他人上一次見沈蘭宜還是三年前,對她的性格只算有一個朦朧的印象,是以沒人覺得奇怪。
可他卻與她朝夕相對,知她性子內斂,收的比放的多。
今天沈蘭宜能有這一招以退為進,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母慈子孝的戲碼繼續上演,事情勉強算翻篇了,沈蘭宜終於鬆了一口氣。
昨夜為這事兒苦思冥想了整晚,就為了琢磨這個對策出來。
倒不是她重生一回還把腦子給重沒了,開始心甘情願給丈夫塞女人。
只是沈蘭宜很清楚,她無子,後院早晚是要進其他女人的,攔得了這一次,也攔不了一輩子。
但怎麼進、進什麼人,作為正室,若連這樣的事情都做不了主,日後騎在她頭上的事情只會更多。
在她還沒有辦法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