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意外。在算君之前,誰也不曾料到世界上還能出這等妖孽。
而在歌庭齋主門下弟子,以及一些經常出入歌庭齋的修士,自然也被能夠被歸類為“歌庭派”。
歌庭派從來就是指一個鬆散的派系,而不是什麼運轉有度的組織。它只是志同道合的算家自發聚在一起討論之後形成的稱呼。
但是,歌庭派的領袖,自然也有一番威嚴。
算主希柏澈看著以幻象之身出席的馮落衣,眼睛當中隱藏著莫名的神色:“這一次,算君來勢洶洶,怕是有備而來。或許,我們加一把勁了。”
“是,老師。”諸位逍遙修士低下頭,回應算主的要求。
馮落衣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當代的歌庭派修士,不是算主的弟子,就是受過算主的指點,與算主的感情也是非同一般,多半是對算主言聽計從。
但是,這些修士當中,卻有一半人,臉上表現出一絲猶疑。
若澈仙子、馬德恩等修士,已經不敢和算主說話了。他們生怕睿智的老師從他們的言談、眼神當中看出這一場風波背後的端倪。
那不行,絕對不行!
越是與希柏澈親近的弟子就越是清楚,所謂的判定性與完備性在老師的心中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地位。那是這位巔頂大修的信念,是他道心當中最根基的東西。
但是,這一次,老師是召集所有歌庭派修士,明言就算不能來,也要儘量透過萬仙幻境前來。今天不來,就意味著他們明確表示要離開老師。
他們不得不來,不敢不來。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算主的下一句話:“最近,我們當中,似乎有一些人,有一些急於求成了,居然轉而用其他方法與進行公理系統的完備性證明,我覺得,這時一個很不好的現象。”
那幾個修士聽到這不點名的批評,心中一緊,
——直到現在,老師還沒有意識到啊……
“當然,算學領域之博大,我也不敢說自己一定正確,更不想限制諸位的思路。不管怎麼想,這都是你們的自由。我就是想說幾句。首先,我們走的是堂皇大道……”
希柏澈不是馮落衣那樣的偏激之人。他懂得人情世故,自然察覺出自己的弟子當中,有一部分有些不對勁。
萬法門的輿論導向,乃至學術環境,正在悄然改變。就連他希柏澈的身邊,都出現了一些不諧的思想。
算君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他的一言一行,就能改變整個算學領域的方向。
這次他人還未出場,僅僅是出聲,就使得萬法門風聲鶴唳。
希柏澈不得不迎擊。這次萬法算藏第一卷,他自己其實也不甚滿意,他也急需一次勝利,來證明自己規範集合操作的思路。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門下卻出了這種事情。居然有接近一半的學生,拋下了自己原本的思路,去用一些“取巧”的方法,完成算學體系的公理化與完備性證明!
那些工作,當只是細枝末節。當前最重要的,是在一階邏輯完備之後,證明多階邏輯的完備性!
完備性!這才是算學近道的有力證明,是萬法門求道之路的根基所在。
他必須對著那些歌庭派的同道指出這一點。
尤其是馮落衣。
希柏澈自己的天賦,其實並不如何。其他人對他的評價,也多是“可造之材”“以勤補拙之人”。對於這位天賦遠勝自己、但是研究方向隨性而為、分散而不成體系的老朋友,希柏澈一直希望自己能夠引導他走上正路。
只可惜,整個會議,馮落衣都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散會之後,希柏澈又點名讓艾克蠻等幾個精通算理邏輯的修士留下來。他道:“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