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要兩年了。兩年,我無時無刻不想著歌庭派能夠恢復昔日的榮光。或許我做不到老師那種佔據萬法門半壁江山的輝煌程度,但是……我可以試著維持它不繼續跌落。”
“但是……算君在啊。”
——算君在啊。
多麼沉重的一句話。
王崎點點頭。這種壓力,他感同身受。
算君龐家萊,就是這樣能夠碾壓天才的天才。
“我已經不是當年精進勇猛的我了。知見障應該已經漸漸出現了吧。可是對於存有知見障的本人來說,知見障偏偏是不可知的。”何外爾搖頭:“我是比不過算君的。”
“前輩倒不必如此悲觀。不是同等級天才,一般是贏不了算君的。”王崎道。
“不必說這些安慰的話——而且你這也算補償安慰。”何外爾哭笑不得,道:“有些事情我知道得很清楚。雖然老師是與馮先生平輩論交,而我是老師的學生,可是……王崎,你看得出來嗎?我比你的老師大上一百多歲,入門也更早……或許我已經過了擁有才情的年紀了。”
王崎默然無語。
他知曉這一段歷史在地球上的演繹。
赫爾曼·外爾是哥廷根學派最後的掌門人。在希特勒開始排斥猶太人之後,他依舊留在德國的哥廷根,接任哥廷根數學研究所所長的位置,每天上班,打報告,甚至還發動收集簽名,懇請當局容忍一些有猶太血統的學者。他希望守住哥廷根的榮光。
按照赫爾曼·外爾的性格,或許這位大數學家也會踏入海森堡的道路。但是,他與海森堡有一點不同——他的妻子有二分之一的猶太血統。最後,在一次去瑞典度假的旅途當中,赫爾曼·外爾選擇了前往美國。
在美國,他與阿爾伯特·愛因斯坦、庫爾特·哥德爾、馮·諾依曼。等人一同在普林斯頓大學任職。赫爾曼·外爾也在普林斯頓度過了自己的晚年。但是,他在往後的日子裡一直在懷念哥廷根的日子,懷念希爾伯特、懷念逝去的同門。
在這一段歷史上,何外爾渴求什麼,也不難猜測。
片刻之後,何外爾站起身:“見笑了。不過王崎,我剛才的邀約依舊有效。只要你願意,你隨時可以成為歌庭派的一份子。歌庭齋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想了想,他又拍了拍王崎的肩膀:“你的思路,我真的很喜歡。”
——這個傢伙,確實是算主的弟子啊……
王崎心中想到。
何外爾依舊遵循著歌庭派“結構”代替“運算”的思維方式。雖然他已經是連宗的修士了,但是這一點還是改不了的。
所以,他對同樣以這一思維為主線的王崎觀感很不錯。
王崎想了想,靈機一動:“前輩可有興趣經常來我們這一邊……交流?”
何外爾輕輕搖頭:“其實我現在最有興趣的領域還是代數數論和不變式……既然你證明了老師的某些想法有錯誤,那麼我得將老師當年的一些理論梳理一遍——而且這個領域確實非常有趣,我也打算做下去。”
或許他會因為面對算君在感到恐慌與壓力,會感到“失意”。但是……他畢竟是一個今法修,一個萬法門的正統修士。
求道的腳步是絕對不會停下的。
何外爾這就是回絕了王崎“合作”的想法。
布林巴基學派是哥廷根學派的繼承者。所以,歌庭派的修士也是能夠適應布林巴基學派的思路的。王崎在推廣佈爾巴基學派思想的早期,若是能夠得到歌庭派的支援,會順利很多。
所以,何外爾回絕的時候,他確實是有些失望的。
看到王崎有些失望的表情,何外爾話鋒一轉:“不過,我可以代你傳達一些東西——你也應該不會介意一些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