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去大理寺,本王已經出來了。”
衛晏洵走過來,一個抬手就把扭著淺靈的兩個人撇開了。
“手疼不疼?”他問。
淺靈沒回答:“你怎麼出來了?”
塗大人臉上也難看得很。
“定王殿下為何在此?”
“自然是能出來,本王就出來了。”
衛晏洵溫煦地看著淺靈,然後才轉過頭來,目光剎那間變得又冷又刺。
“塗大人昨日忙了一天,今兒一早從宣王府出來,就直接過來拿人了,你一直沒回大理寺,自然是不知道,那夥子潛逃的刺客,已經被神御軍抓回來了吧?”
塗大人愣住了,淺靈也有些意外地看著衛晏洵。
衛晏洵道:“這會子,程少卿該入宮去提審犯人了,塗大人還耗在這裡,看來這次的功勞塗大人又爭不過程少卿了。”
塗大人被戳到痛處。
他比程良碩大了近二十歲,卻位居同列,更私下偷聽大理寺卿竊語,說自己若易了官銜或隱退,就會上奏讓程良碩來當這個大理寺卿,到時程良碩就真的把自己踩在腳底下了。
他心慌起來:“定王恕罪,下官告辭。”
他拱了一下手,才要走,崔澎崔湃像兩堵銅牆猛地併到一起,塗大人撞到他們身上,往後彈出一丈,摔得趔趄。
他狼狽地爬起來,一片陰影罩下,他驚恐地抬頭。
衛晏洵微微俯著身,盯著他。
“你抓走鄉君,是想要她招什麼?說出來,讓本王聽聽。”
“沒……沒有……”熱淚幾乎要滾下,塗大人抖著嗓子道,“下、下官只想要查清楚真相,沒想別的……”
衛晏洵一腳把他踹翻了個面,冷冷道:“本王警告你,義清鄉君是本王帶來永章的,見她如見本王,下次再敢不敬於她,本王要你的狗命!”
塗大人連連擺手:“不敢,不敢了……今日是我不對,冒犯了義清鄉君,我給鄉君賠罪……”
“你的人留下來,給府邸所有陳設恢復原樣,至於你,滾!”
“是,是……”
塗大人連滾帶爬地跑了,手下的人在崔澎崔湃逼視下,老老實實地收拾殘局。
沈行復看沒了自己的事,又惦記著案子,便向衛晏洵告辭走了。
淺靈看了一眼門外彎腰埋土的官兵,問道:“不是被德豐耍了,怎麼又找到人了?”
衛晏洵輕輕揉著她被扭痛的肘彎,解釋道:“我一開始也以為德豐借它自己的便利把人掩護離開;可轉念一想,又覺他們大意了,不似以往作風。我著人去查,發現德豐的鏢師表面上謹慎又隱蔽,可幾天過去,才從青州走到沂州,像是在等人追上去一樣。我就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測。”
“因此,我一邊假裝信以為真,讓人去追捕德豐的鏢師;另一邊已經命人在相反的方向暗中盯緊了所有關口,發現有不尋常的人出沒便上報。去追緝的不是我的人,是父皇手下的神御軍,這些人是真刺客是假刺客,是不是我策劃的,父皇自能審得明白。”
淺靈道:“宮中能查出幕後指使者嗎?”
“難說,”衛晏洵道,“一眼能看得到的人,反而是最沒有威脅的。真正的掌舵手很聰明,他一直躲在別人身後,躲在某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角落裡。”
……
塗大人跪在地上,悽聲哭泣道:“王爺,下官已經盡力了!定王能這麼快從大理寺出來,真是下官萬萬想不到的啊!”
“沒用的廢物!”
宣王甩腿踹在塗大人的側臉上,指著他怒罵道:
“說來說去,還不是你沒用!本王已經給你爭取了時間,在定王踏進齊宅之前,你但凡能逼嶽淺靈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