煒、殊白、殊衝,你們這幾個大的,要帶頭給弟弟妹妹做榜樣,聽見沒?”
其他幾人乖乖應承,獨姬殊白拉著個臉,一聲不吭。
永國公多尖的眼神,多死心眼的性子,一下瞧出了姬殊白與其他兄弟的不同,便把他點了出來:
“姬殊白,數你最不馴,別以為你當官了,你先認識義清郡主了,就翅膀硬了可以例外了,姬家家風嚴謹,恪守禮儀是你們的教養,就是官位坐頂天了,你們也是姬家的子孫,要聽姬家的家訓,聽見沒有?”
姬殊白一副吃癟的樣子,把目光投向永國公太夫人。
永國公太夫人翻眼望天,假裝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太老爺,公爺,信國公和義清郡主到了!”
永國公等人立刻正了正衣襟,出門幾步,把貴客迎了進來。
姬殊白張目望著,看幾日不見的人慢慢走近,那面龐越發明媚秀麗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前哪怕不能時常碰面,也可以遠遠看上幾眼,現在卻連這幾眼都沒有了。
他當真想念得緊,一個不防便看得入了神,直到永國公一聲喝斷,他才如夢如醒。
永國公瞪著他,眉心能夾死一隻蒼蠅:“輪到你了,還不快來拜見過你叔公和小姑姑。”
原是永國公為了周全禮節,勒令著家中孩兒一個個輪流上前去拜見,這會兒輪到姬殊白了。
姬殊白嘴唇微抿,梗著的脖子就快要冒出了青筋。
他直直盯著淺靈,目光炯炯;淺靈則避開了他的眼神,低頭假裝咳嗽。
唯一能解救自己的人沒良心,不肯救;而大伯父還一直盯著他,嶽樓飛眉頭也捲起一絲褶皺。
姬殊白腦中登時添補:因他與別個有禮數的姬家子弟不同,嶽樓飛已經對他有些不滿意了。
他立馬往前幾步,斂袖作小輩禮:
“姬殊白見過……叔公。”
然後又看向淺靈:
“見過……小姑姑。”
撲哧。
淺靈沒忍住溢位一聲笑音。
當日的壽宴很是順利,姬家人彬彬有禮,招待周到,哪怕嶽樓飛來時抱著並不十分樂意的心情,也慢慢驅散了心中的陰霾。
只是臨走時,淺靈手裡被塞了一張字條,上面寫道:
“今晚老地方見,愚侄,敬上!”
最後幾個字,張牙舞爪,彷彿可以看見書寫之人的咬牙切齒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