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自己買的宅子!”
巧姨娘耷拉著眉目,默默攪著衣帶。
“可是阿姐走了,誰來陪我啊?靈姑娘也要寂寞的。”
“你傻啊,你就只能待在府裡不成?你這身子骨就該多出去走動走動,你有空就出來找我玩,大寶有空就進來找二寶玩唄!哪有那麼費勁的!”
巧姨娘終於破涕而笑,像個孩子一樣送她們上車,嚷嚷著說明天要去跟陳小娥一起做生意。
“姑娘。”
棲月聽了下人來報,對淺靈道:“守祠堂的人來說,少爺似乎是病了,送進去的飯也沒好好吃。”
淺靈沉吟了一回,還是沒有太狠,親去祠堂探望。
衛晏洵的確是病了。
他身上的毒,本就是在重傷的情形下帶了三分運氣解的,解完他也不曾好好休養,快馬加鞭連奔數千裡,加上鬱結憂思,一天都沒有休息過,不生病才是怪了。
淺靈讓人把他放到榻上,略紮了幾針,等他迷迷糊糊醒來,便給他喂稀飯。
“錯便是錯,折騰自己有何用?有些事,不是過後還能彌補得了的。”
衛晏洵微張著嘴,被她喂下了小半碗,慢慢清醒過來,啞聲道:“我不是有意如此。”
前世的因果,今世的際遇,仇恨、恩情、責任與困難,有太多事積在他心裡,又沉又重,他不由自責自省,竟是真的一動不動地跪了三天三夜,忘了餐食,也受了風寒。
一碗粥喝完,淺靈端了藥給他,問道:“之所以想參軍,是因為你回不去家?”
她很聰明,一下子把點子全部連了起來。
衛晏洵在藥汁上看見了自己臉上裹著一層凝重的殼子,他抬頭看著淺靈,扯了扯嘴角。
“跟你一樣,茶行是你的底氣,我也需要我自己的底氣。”說罷一飲而盡。
淺靈看著他,問道:“要我幫你做什麼?”
哪怕不為了齊瑞津,這麼多年,淺靈與他的情分也不是虛的。她也深嘗與爹孃別離的苦楚,能懂衛晏洵的苦悶。此刻一問,卻是真心實意。
衛晏洵微一愣怔,隨即淡笑搖頭。
看來她今生在齊府被教得不錯,是個頗有幾分仗義的好性兒,沒有走歪。
她跟姜雲如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若是雲如在此,這會兒肯定是秋眸含淚,柔聲軟語地求他不要傷害自己,讓他覺得自己是她一生的依靠,再難的關也能挺過去。
淺靈則含著三分疏淡,不安撫也不勸慰,只是簡單一句“要我幫你做什麼”。
也不想想,他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哪有讓女子為自己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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