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啟順原本還並不怎麼上心,發現藤人不懼兵刃後才知道不妙。不僅漫隨天外劍傷不了它,就連太清斷金刃也對它毫無作用。她便打算瞅準了空子溜走,結果沒想到一路且退且戰之下,她竟然絲毫未發現漏洞!
正當她苦無對策時,便聽到了費平的聲音。
仗著《逍遙踏歌訣》的精妙,她一邊應對藤人,一邊用餘光瞄了眼身後費平的戰況。誰知不看還好,一看可真是嚇了一大跳。饒是從容如她者,也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麼一分神,她的動作中便不由露出了少許破綻,幸而藤人並沒有針對其作出什麼異動。
鬆了口氣至於,她不由心中一動,暗道:這藤人行事隨頗具章法,但卻對我露出的破綻毫無反應,大約並無智慧,恐怕是機關術一類的事物。想到這裡,她便嘆了口氣,心道:機關術既精準又生硬,也不知道對自己算好算壞。
她收回神思了,這才開口道:“不知費師兄可有發現這些藤人的罡步不太完整?”
因紀啟順剛剛思索所用時間僅用了半息左右,所以費平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之處,便自然道:“原來紀師妹也發現了,它們的罡步雖然極其周全,但卻似乎缺了什麼似的……”說到此處,他動作猛地一頓。
沉默了少許時間,費平忍不住苦笑道:“我有一個不太妙的想法。”
他說這話的時候,離紀啟順只有三丈不到的距離了。
紀啟順短促的笑了一聲,很有些苦中作樂的意味:“原本我還覺得遇到重疊陣是我好運,誰道竟遇到了這些鬼東西。之前我二人就無法傷到他們,若待它們結成陣,恐怕更是了不得了。”
說至此處,話音稍稍一頓,隨後若有所思般的繼續道:“說來,這些東西並無一絲靈氣波動,倒像是機關術一類的事物。”
費平似乎很是贊同:“聽你一說好像是有點兒機關術的意思,倒沒想到這次的試煉陣還有這樣的新奇事物。要說是機關術的話,恐怕這些藤人也是十分精妙的物件了,倒讓我想到了古時候的木牛流馬。”
紀啟順剛想說此物恐比木牛流馬還要精巧些的時候,卻下意識覺得似乎有什麼要點被她忽略了。細細思索片刻,她忽的心中一動,便有一計浮上心頭。
只見她一手引劍,另一手掐了個“引火訣”往藤人上拋去。這樣小的火焰其實根本無法傷到藤人,但是它竟動作一頓,隨機避了開去。紀啟順見此,不由一笑。
因兩人現在距離只有三掌遠,是以紀啟順的動作是瞞不過費平的。他發覺藤人的閃避也是頗覺奇特,便問道:“它怕火?”
紀啟順卻驢頭不對馬嘴道:“費師兄的離火琉璃珠可謂一絕呢。”
潛臺詞就是——你的天賦小神通便是火屬,怎麼倒沒發現?
費平是何等的聰明人,自然不會聽不懂紀啟順的意思,便開口解釋道:“不瞞師妹所說,我這離火琉璃珠尚才法術四階,使用前得先掐訣。自遇到藤人後我並非不想用此術,而是沒有機會罷了。”
表面上是在解釋為何不用離火琉璃珠,實際上卻是告訴紀啟順——你若想要我出手也不是不行,那你先得幫我擋一擋,不然我可騰不出手來。
紀啟順知道他未必是真的騰不出手,但是眼見四藤人已隱有成陣之勢,便也管不了許多,只得咬牙道:“那就煩請師兄出手罷。”
話畢,右手依舊指揮漫隨天外劍執行著《逍遙踏歌訣》。左手則急速掐訣,瞬息間便有水光在掌中瑩瑩浮現。只見她左手猛地一抬,那些水光便猛地匯聚成一面晶瑩的水牆擋在藤人面前。
卻是她的天賦小神通——玄霄精水令了。這玄霄精水令乃是水屬的神通,亦是一門極為霸道的神通。在法術階段尚且看不出來什麼,可一旦升為道術,便可操縱天下海河湖泊!玄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