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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無所畏懼

曾國荃故意道,“你一個小小的正九品,難道不怕李秀成。他可是長毛的忠王,長毛說他的臂力有上千公斤 ,能一人抵幾十人。”

“何懼之有!大帥何不問,李秀成懼我否?”李海濤此言一出,全場皆驚訝,這種話不要說他一個小小的正九品,連在場的二品、三品的總兵、副將、參將、遊擊,身經百戰的武將都驚訝,隨後爆發出一陣嘲笑聲。

但曾國荃沒有,他從這年輕人眼中,看到了兩個字--無畏。這是一種最寶貴的品質,這是能夠與曾國荃內心溝通的一種品質。作為湘軍內的重要將領,很多時候,曾國荃是僅次於曾國藩的“二號人物”,又稱“曾九帥”。

圍困安慶時,自己的無畏,頂住了上面的壓力。他把這種無畏傳達下去,湘軍將士捨生忘死,一舉攻下安慶;圍困南京時,曾國藩要求他撤出,圍點打援,不要急於圍城,他仍然選擇了無畏,硬剛大哥,“圍城日久,此時撤出,士氣必受影響。”曾國荃最終選擇了深挖壕溝,用炸藥炸開了高大的南京城牆。

見到曾國荃面色凝重,扶起這位地上的年輕人,嘲笑聲戛然而止。

“你為什麼不怕李秀成?”曾國荃問。

“李秀成此時如喪家之犬,人人得而誅之,我何懼之有。”李海濤中氣十足地緩緩回答。

“李秀成有萬夫不當之勇,你覺得可以擒住住吧?”曾國荃又問。

“在末將看來,擒拿李秀成,並非難事。”李海濤信心十足地道。這個小夥子,看來勇氣不小啊。曾國荃覺得心裡的失望下降不少,反而對李海濤好奇起來,“你口不小啊,你說說為何並非難事?”

試問十幾萬將士,有幾個人能單獨向曾國荃彙報的機會,機會從來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在攻城之前,李海濤早就做過盤算,此時機會來了,自當和盤托出,於是他道,“回大帥,理由有三:

第一、 天時在我,而不在長毛。長毛作亂國家,危害朝廷,已長十幾年之久,我朝人民,早就渴望早日獲得天下太平。大帥上呈天意,下合民心,攻取南京城,李秀成應當束手就擒,此順應天時。

第二、 地利在我,而不在長毛。表面上看南京城是長毛的都城,長毛早就失去了民心,南京城內早就缺糧,老百姓餓死不少,早就厭煩了戰爭,希望我軍一到,解救他們於苦難之中,誰會藏李秀成呢?再加上南京一孤城,周圍早已被我軍佔領。李秀成棄城而去,也遲早被擒。”

看見不僅曾國荃,旁邊的水軍統帥彭玉麟也頻頻點頭,李海濤知道,大好機會的橄欖枝伸過來了。

他繼續侃侃而談道,“第三,人和在我。如今百姓渴望安定,只要大帥張貼告示,有窩藏李秀成者嚴懲,有提供李秀成下落者重賞。再加上我軍將士如今士氣高漲,上下一心。可以捉拿李秀成,已經形成了天羅地網,李秀成插翅難逃,捉住他,只是時間問題。”

“好,回答得好!分析得妙!”平時不輕易誇獎人的曾國荃,也連聲叫好。道,“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個營效力?現什麼職位?”

“回大帥,屬下李海濤。在營千總候全安手下效力,現正九品。”

“候全安在哪?”曾國荃道。

“大帥,末將在!”候全安從一個角落跑來,跪倒在曾國荃面前。

“我升李海濤為你的副手,副營千總,賞從七品花翎,你和李海濤立即帶營查詢下落,主要負責是紫金山一帶。那一帶樹木茂密,又有山洞,很適合藏身體要,務必活捉李秀成,明白嗎?”曾國荃補充道,“你們不必接受其他人的任務,只做這事,直接向我彙報。事不宜遲,趕緊出發。”

“屬下明白。”候全安和李海濤拜謝後,立即帶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