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亮了。
郭令世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清冷的月光,面無表情。
他想回想起他和盛長凝的過去,可是腦海中翻來覆去,都是顧景舟那日抱她離開的畫面。
“四少,你是不是沒看報紙,盛小姐如今已經是我家少夫人了。”
郭令世找來了報紙,報紙上的喜訊那樣刺眼,可他當時奔波在海洲和京北之間,完全錯過了這一切。
郭令世閉上眼睛,第一百次一千次的問,是他無能嗎,是他沒用嗎,是他的問題嗎?
明明他靠她那麼近了,明明就有機會改變這一切,可為什麼他還是贏不過顧景舟。
“長凝,我到底比顧景舟差在哪兒?”
郭令世喃喃自語。
“我還會不會有機會?我該放棄嗎?”
天大亮了,外面有人敲門。
“郭先生,胡老再等您了。”
郭令世眼神逐漸清明。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來。”
……
郭令世來見顧景舟,以國際同盟代表的身份。
誰都得想到,二人再相見,已經是不同陣營。
郭令世已經完全沒有了那日的痛苦。
他在顧景舟對面坐了,一開口,聲線冷的厲害。
“我聽說少帥已經找到了兇手。”
顧景舟笑了笑,“挺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郭令世臉上有了裂痕,“顧景舟,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拿殺手做了交易!”
“我能理解你要救盛小姐的心情,可你找到殺手,又放虎歸山,你需要給同盟一個交代!”
顧景舟翹腿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郭令世。
“四少,印象裡,四少不是這麼急躁的人。”
“你今天跑來興師問罪,這不合你的性格。”
顧景舟眼眸微閃,“我明白是什麼事擾亂了四少的心緒,但四少如今既然已入局,就該收斂心性,用理智做事,否則長凝也會不安心。”
郭令世怒吼,“顧景舟!!”
他憑什麼說這話?
顧景舟彷彿沒看見郭令世的怒容,拿起早就準備好的一個信封,推到郭令世的面前。
“這裡面有你們所有想要的東西。”
“海洲的事情已了,明天我就帶我夫人回姜州了。”
“四少這些日子的奔波,我和長凝都十分感激,日後若是有需要,我定當鼎力相助。”
顧景舟說罷,站起身要走,郭令世忙的攔下他。
郭令世知道顧景舟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可他現在能怎樣。
“還有件事,”
郭令世努力嚥下心中酸澀,“盛夫人已經到了海洲,她想見盛小姐。”
顧景舟皺眉,“為什麼?”
郭令世道,“盛小姐是那一日最後見過盛先生的人,盛夫人思念亡夫,想問盛小姐一些事,”
“四少!”
顧景舟忽然打斷郭令世,“盛佩荀被殺,牽連長凝,讓她飽受牢獄之災,對於長凝來說,海洲是不祥之地,我不想再讓她接觸和盛先生有關的事,甚至是國際同盟。”
“這一點我希望四少能理解,我會用最快的速度帶她回姜州,還請四少勿擾。”
縱然盛長凝還有點虛,可顧景舟還是帶著她回了姜州。
回去的路上,盛長凝萬分忐忑,她不知道回去之後要怎麼面對督軍府的怒火,她也不知怎麼面對盛家。
“何勁孫答應娶盛長鈴了,就在我們登報結婚之後。”
盛長凝轉過頭看顧景舟,顧景舟也來看她,盛長凝明白,何勁孫是看中她少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