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忌來了!”王賁和縮盱都有些凝重地看著晉遙。
除了因為他們是要面對人數四倍於自己的大軍外,還有一個原因,他們瞭解到的,信陵君和晉遙是有殺父滅門之仇的。
這時候兩個人各為主將,誰也不知道晉遙會不會意氣用事,然後做出什麼驚天舉動。
因此,王賁和縮盱都是憂心有忡地看著晉遙,暗地裡也互相警醒,一定要小心,免得晉遙做出其他事情來。
“傳令下去,大王封賞已經到了,為了主將的榮耀,弄死信陵君!”可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晉遙就開口了。
“果然!”王賁和縮盱對視一眼,這樣的仇,戰場上相見,怎麼可能繞過對方。
但是晉遙已經傳令聚將,點兵,登點將臺了,他們也已經拉不住了。
“你們以為我很憤怒?”走向點將臺的道路上,晉遙回頭看了兩人一眼。
“難道不是嗎?”王賁反問道。
“五萬對二十萬,哪怕是驍勇善戰的秦軍,也會恐懼,也會害怕,士氣也會低落!”晉遙澹澹地說著。
“而恰好,本將軍與魏無忌有仇,還是殺父滅門之仇,正好可以藉此來激勵士氣。”晉遙再次開口。
“這……”王賁和縮盱都感到了恐懼,如此冷靜的人,信陵君到底是招惹了怎麼樣的一個對手啊。
聚將鼓還在敲著,晉遙已經站在了點將臺上,杵著秦王金劍,靜靜的等著士兵們到來。
一支支大軍不斷的朝點將臺匯聚而來,最終,全員到齊,鼓聲止。
然後,晉遙做出了一個驚掉所有人的舉動。
只見他當著所有將士的面,脫下了身上的甲胃,內襯,露出了身上一道道老舊的傷痕。
“這樣的傷,相信很多老兵也都有,都說傷疤是老兵的榮耀,但是本將軍要說的並不是自己有多麼的榮耀,這些傷疤,有一部分是在戰場上得來的,也有一部分是本將軍的恨!”晉遙藉著明鬼境的修為,聲音傳遍了整個大軍。
所有將士都安靜的聽著,也聽的真切清楚,但是也都想知道那另外的傷是哪裡來的,為何要恨。
“本將軍姓晉,名遙,乃魏國前大將軍晉鄙之子,家父何罪,奉命出征,未死於戰場之上,卻死於宗室公子之首,而後本將軍一族也為之族滅,時年尚幼的我,也依舊難逃一死,為此信陵君麾下門客,鬼谷縱橫之一,毛遂親自出手追殺,若非家將死死守護,本將軍也早已夭折。”晉遙平靜地說著,但是卻讓所有士兵都感到了冰寒。
“遵王命而死,何其悲哀?身死族滅,何其悲涼?禍及妻兒,慘絕人寰?”
“慶幸,天無絕人之路,讓本將軍活了下來,成了你們的主將,也給了本將軍這個報仇雪恨的機會。”
“所以,本將軍也不說什麼大義,許諾什麼封賞,唯請諸子,為我報仇!”晉遙聲嘶力竭地說著,然後抱劍躬身,請所有將校為他報仇雪恨。
秦軍士卒和將校都愣住了,他們聽到點將鼓都知道是要面對力量懸殊的合縱大軍,九死一生,也在想著他們的主將會再給他們畫大餅,許諾封賞。
唯獨沒想到他們的主將和敵軍主將還有這樣的一份血海深仇。
而這一刻,他們也突然發現,主將不僅僅是他們的主將,也是他們的手足袍澤,而自己的袍澤手足有這樣的悲慘經歷和血海深仇,他們能不幫忙報仇?
不能!哪怕敵人再強大又如何,殺我兄弟,滅其滿門,這樣的仇,不可不報。
這一刻,他們感覺到了,他們的主將不在是高高在上的主將,而是跟他們一樣,有血有肉,會生氣,會憤怒的活生生的一個人。
“請諸子,為我復仇!”晉遙再次躬身伏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