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尚琂陪著凌虛道長,也看到了方才的這一幕。
凌虛道長想要上前,孫尚琂知道此刻他心中必然不好受,喚了一聲:“道長。”
凌虛淡淡說道:“無妨,我去送送他。”
凌虛道長往前走去,眾人見狀紛紛讓開一條路,孫尚俍跪在地上,默默流淚,凌虛走到他身旁,停了一下,繼續往真武祠堂走去。
進了祠堂,凌虛眼見清塵閉目斷氣,這兩側數十盞燭火搖曳而動,道像上北極真武大帝眼神肅穆,再看著歷代先輩的牌位,尤其是自己師父的牌位在火光下反射出暗淡的光澤,凌虛道長輕輕撫了一下清塵遺體的肩膀,緩緩走出了門。
孫尚俍還是不願起身,武當眾人也幾乎未走動離去。
柳湘凝走到孫尚俍身旁,問道:“孫公子,你難道不檢視一下你們這玉冊是否完好嗎?畢竟是關乎到你全派性命的東西。”
孫尚俍聞聽這話,知道自己必須振作起來,還是開啟了木盒,木盒雖輕,但裡面留有一張字箋,明珞拿起一旁師弟的燈籠走了過來,靠著燭火,孫尚俍清晰地看到字箋上寫道:吾房中蒲團之下,有一暗格,格中有機鎖,旋之可開吾房中密室,本門《太清玉冊》放置其中,一切安好。
孫尚俍終於放寬了心,將字箋交給明珞,緩緩起身。
凌虛掃視了一眼,看到了孫尚儒和朱棠,又看到孫尚俍、柳湘凝和孫尚琂後,對著眾人說道:“你的清塵師叔已經羽化,好生安葬了吧,此間事畢,都回去吧。”
眾人聽到這話,這才紛紛散開,向凌虛道長行了禮之後,各自離去。
凌虛道長自行離去了,一旁的孫尚儒還是凝望著真武祠堂的方向,清塵遺體跪地贖罪的背影還可看見,而此時,已經有幾個道士進去了。
朱棠和柳湘凝陪在他身旁,朱棠不知道說什麼,柳湘凝也不想說什麼寬慰的話,只是簡單道:“小儒,走吧。”
孫尚儒點點頭,三人先行離去。
孫尚琂扶起孫尚俍,最後離開。
今夜這一切都結束了,都回歸了寧靜,而這一夜也註定難眠。
第二日清晨,武當山諸峰之間,輕嵐飄逸流動,鳥鳴宣告珞等幾位師弟從清塵密室中找到了《太清玉冊》,恭恭敬敬地端著玉冊放回了烏金鐵匣,由於朝天宮已被焚燬,故而暫時將鐵匣放置在太和宮一處。
孫尚俍前來凌虛處敲門,凌虛開門而出,神采恢復了不少,換上了他之前的紫色道袍,手持拂塵,一如往昔。
孫尚俍看師父這樣,料想師父此刻內傷應該恢復了不少,便未上前攙扶,行禮道:“啟稟師父,清塵師叔昨夜也被幾位師弟安葬在後山了,因為相關緣故,門內弟子們也不敢隨意前去祭奠或檢視,僅埋了個土堆,簡易的木牌作為墓碑,略顯寒酸了些。”
凌虛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清塵師弟應是不會在意這些,他放不下的是前塵過往罷了,還有什麼事嗎?”
孫尚俍又道:“《太清玉冊》已被巡迴,清塵師叔將它儲存得很好,並未半分磕碰損壞,明珞師弟已經玉冊鎖入烏金鐵匣,暫時安放於太和宮了,由精英弟子晝夜監護,至於經樓和朝天宮那邊,雖然因為近期的波折焚燬,但好在建造圖紙均在,我已命師弟們去尋一些工匠,相信過些時日便能再建完畢。”
凌虛道長點點頭,再看向孫尚俍,問道:“你是否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孫尚俍遲疑了一下:“師父。”
凌虛道長見他有些話似乎說不出口,便即說道:“那我們先出去各處走走,武當遭此大劫,風波曲折,人心惶惶,是需要花些時間平復的,我們邊走邊說吧。”
凌虛道長在前,孫尚俍緊跟在後,在武當山四處散步。
孫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