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喜歡她,而是直到現在,她仍喜歡他。
兩人靜靜地呆了一會,毛詩韻忽然沒頭沒腦地說:“我有未婚夫了。”
剛剛還在傷感的吳憂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大喊一聲:“什麼?”她其實聽到了,只是不願相信而已,這個訊息帶給她的震撼不亞於裴炎回來。
毛詩韻揉揉耳朵,淡定地說:“有什麼好驚訝的,不用擔心,你將來也會有的。”
“關鍵是我們還在上學,你怎麼可以訂婚呢?太不可思議了。”
“淡定,淡定。我這叫未雨綢繆,萬一將來沒人要我呢。”
吳憂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才消化了這個訊息,問了一句:“人,怎麼樣?”
“我不挑的,長得帥就行。”
這還叫不挑,吳憂在心裡默默地說。
“嗯,是個醫生,就是上次給我看病那個。可惜當時他戴著口罩,你沒看見。不過聽過家裡很有錢,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要跑到這個小地方當醫生。”
“那你喜歡他嗎?”在吳憂看來,如果兩人之間沒有感情,是怎麼也生活不到一起的,所以她和裴炎才會各走各地路。
“那是個什麼玩意?”毛詩韻吸吸鼻子,悠悠地說:“總有一天你會鄙視它的。”
吳憂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情能讓一向冷淡的毛詩韻發生這樣的變化。從她背對著自己,聳動著的肩膀來看,她哭了。吳憂不知道怎麼安慰,便輕輕靠到她的背上,試圖緩解她心中的感傷。
作者有話要說:
22
22、各自遠行 。。。
我終於見到她了,不是在醫院,不是在爺爺的葬禮上,而是在已經快要凋零的櫻花樹下。為了去看那個只見過幾次面的未婚妻,裴炎來到了她的學校。如翩翩貴公子模樣的他,往那一站就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眼光。他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卻看見一個男孩和那個無數次出現在他夢中的人在一起。兩人有說有笑。如果不是那雙眼睛,裴炎似乎已經忘記了她是什麼樣子。洋溢在臉上的笑容,如同小時候對自己笑時那樣,充滿信任與無邪。
那一刻,他退縮了,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仍記得自己走的時候,吳憂哭得慘兮兮的模樣,他像個小偷一樣,偷走了所有歡樂的時光,留給她的是無盡的傷心。在他們即將要走近的時候,他逃跑了,沒有人知道這個前一刻還高貴冷傲的貴公子,下一刻卻如竊賊一般,跌跌撞撞地跑出校門。
人生就是這樣,總是會出其不意地給你一拳,時光就是這樣,會讓你的傷口慢慢癒合,忘記了疼痛。
回到家,裴炎從書架的最頂層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盒子的做工會讓人誤以為裡面裝著什麼稀世珍寶。而他掏出來的不過是一隻殘缺而破舊的小烏龜。當初吳憂送給他的時候,彷彿遞給他的不是這個小東西,而是自己的心。到如今,他才感覺到,自己這麼多年珍藏的這個小烏龜,原來是一顆鮮活的心。
第二次見到她,是在醫院,他的未婚妻受傷住院,送她過來的人卻是吳憂。對上她的眼睛的時候,他還是躲閃了,即便戴著口罩,他依然擔心會被認出。吳憂給他的未婚妻輸了400cc的血,他站在旁邊看著軟管內的血液不斷從她身體裡流出。他記得爺爺說過,吳憂是最怕打針的,除了預防針,她基本上沒有打過任何針。生病了,扛一下也就過去了。在他們相處的幾年中,裴炎很少看到她吃藥的景象。如今,她卻像個常人一樣,接受著針扎的痛苦。原來,沒有什麼是不會變的,再怕疼的人也會因為某種原因而忘記了疼痛。他看著吳憂腳步虛浮地走出病房,歪歪扭扭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整個醫院的長廊只有他們兩個人,裴炎躲在暗處,昏黃的燈光打在她身上,她將頭埋在雙手之間,透露出一種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