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佑費了很大的勁才從床上坐起來,靠在後面的枕頭上,很認真的看了看站在牢房跟前的這個人。
剛才他就覺得這個人很眼熟,但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的,直到聽了這個人的話,才恍然大悟,塵封了多年的記憶終於在這個時候開啟了,小時候發生的那件事,又一點一點的在自己的眼前展開,當年那位公子的樣子和眼前這個人慢慢的重合在了一起。
“原來是你,但怎麼會是是你?”他臉上寫滿了震驚,寫滿了不可置信,瞪圓了眼睛,看了夏宸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居然還沒”
“是我啊,怎麼都差點把我忘了?好歹當年咱倆也算是短暫的同盟過一陣子,是不是?”夏宸輕笑了一聲,看著彥佑瞪圓了眼睛,無奈的搖搖頭,說道,“為什麼這麼驚訝?覺得我會死啊?”
“不是,我就是沒想到,我”
“看你這個樣子,是篤定我從你們那兒出來就一定沒命,還是覺得我們的命就應該丟在島上?”
“我”彥佑輕輕搖頭,“說不好但他確實是說過,不會讓你們活著的。”
“他說過?”
夏宸想了想,從自己寬大的袖口裡抽出自己畫的那張畫,朝著梅林招招手,兩個人一起把畫像展開。
“這是”
“你說的那個他,是不是這個人?”
看到夏宸手裡的那副畫,彥佑再一次震驚到了,說道,“你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會有他的畫像?”
“看起來,我們之前的猜測應該是沒錯了。”夏宸回過身,朝著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點點頭,把手裡的畫交給梅林收起來,自己則是靠在牢房的柵欄上,笑眯眯的看著已經長大成人的彥佑,“他什麼時候跟你說的?是你帶著人偷偷爬上我的船之前,還是之後呢?”
彥佑看了看夏宸,又看了看依然一臉淡然的坐在椅子上的眾人,輕輕的嘆了口氣。
“之後。”
“之後?”夏宸看了看他,“沒想到你在他心裡的地位還挺高的,他要殺了我,是想著為你出氣?”
“不是,我們對他而言,只有有用和沒用的區別,沒有別的。”彥佑再次嘆了口氣,“他要殺你,是因為你破壞了他的計劃,讓他丟了臉,所以才要殺你滅口。”
“計劃?什麼計劃?劫船的計劃?”
“嗯!”彥佑點點頭,看了看桌邊的茶,喝了一口,又繼續說道,“他知道有人、有船因為那一次意外闖進了島裡,就下了命令,船和船上的東西可以留下,但船上的人都要”他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下,“但他不清楚船上是什麼情況,所以才讓我們偷偷上船。可沒想到,船上設下了埋伏,我們被抓了。不僅如此,公子還把我們送到了桃掌令跟前,讓這一切曝光。桃掌令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也清楚,你們身在危險之地,不會追究這個的,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回到義父身邊,說了這一切之後,他說他一定把你們的屍體留下的,讓我不用擔心。只是”他看了看夏宸,“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還活著。”
“小弟弟,就像我當年說的那樣,你們不知道的事情還多呢,出乎你們想象的事情還多呢。同樣的,我也告訴過你們,看著對你們好的,未必就是真的對你好,看著對你嚴格,對你不要的,未必真的是要害你。可惜,如今看來,我當年的話,你們是一句也沒記住啊!”
彥佑看著靠在柵欄上的夏宸,看著他那張許久不見但依然年輕的臉,輕輕的嘆了口氣。
“怎麼嘆氣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公子說的都對,那些都是至理名言,可用在我們身上,不太合適。”彥佑看著夏宸,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們是被義父養大的,沒有可以選擇的權利,只能依靠義父,聽從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