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家主的意思是要撼動嘉平關城的防線。”
“撼動邊關防線?”鶴義敦冷笑了一聲,“他是真敢說,你也是真敢信,就憑我們,能撼動這個防線?做什麼美夢呢?”
“不是說要給那邊一個機會嗎?”年長的夥計往金國的方向揚揚下巴,“要是成了,咱們可是大功一件。”
“大功?”鶴義敦冷笑了一聲,“他們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但我們真的做了,那就是遺臭萬年。”
“可是柳家……”
“那個老傢伙懂什麼?”鶴義敦翻了個白眼,“他真的以為宋家的人是吃素的?當初他跟宮裡那位的勾勾搭搭,他是不是覺得皇帝都不知道?對他女兒的哄騙,他女兒也不知情?”看到自己的老夥計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他冷笑了一聲,“只是看著他成不了氣候,才沒有搭理他的,不想費這個力氣,也不想要節外生枝的。可誰能想得到,時隔多年之後,能成大氣候的老人兒都沒了,他幹掉了唯一的對手欒家,成為了真正的主事者呢?”
“可咱們不是還要讓他幫咱們報仇嗎?”
“報仇可以,但別跟著他犯蠢就行,他說讓咱們爭取薛瑞天,咱們就爭取,其他的那些吩咐,咱們一概不幹,咱們不替他背這個黑鍋。宋家、沈家不是吃素的,別說咱們沒有這個本事讓這裡亂起來,就算有,咱們也不能做。到時候,柳家那個老東西一喊冤枉,說這些跟他沒關係,都是我們乾的,我們可是百口莫辯,根本拿不出證據來指證他,為我們自己洗脫冤情,是不是?”
“他會嗎?”
“難道不會嗎?”鶴義敦翻了個白眼,“他跟你說讓你摧毀防線的時候,是給你留字據了嗎?還是你有什麼證據?都沒有,是不是?那事敗之後,你怎麼說,這是他指使的,而不是你自己的一意孤行呢?他可是有很多可以栽贓你的手段,你又該怎麼辦呢?”
年長的夥計好半天都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朝著鶴義敦一攤手。
“我現在明白你之前的話了。”
“什麼?”
“少跟姓柳的有深交,免得被他坑了還不知道。”年長的夥計看看鶴義敦,“我當時還想著,大敵當前,大仇未報,總不能坑害自己人,我還覺得你想多了,沒想到,今天這麼一看,還是我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