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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但是……但是……葉於農去巴黎真是一個正確選擇嗎?巴黎就比柏林安全嗎?他完全不這麼認為。他既不能不辦,又不能辦成;既不能辦成,又要給葉子農有個交代;說到底就是既要轉達葉子農的委託意圖,又要阻止這個意圖的結果發生……這就不簡單了。他想到了方迪,方迪熟悉本土風俗文化,腦子反應快,語言表達能力強。但是,他也知道方迪一向不喜歡多事,又有敏感的家庭背景,這可不是上次當個臨時翻譯那麼簡單,一旦方迪拒絕,會都很難堪。

老九是真頭疼了。

將近11點半,老九把旅行包裡的錢、護照等重要東西帶在身上,下樓去了餐廳,這時餐廳才剛開始營業,還沒到就餐的高峰時間,主餐廳裡的人很少。老九選了一張靠西牆的小桌子坐下,等方迪。服務員拿來菜譜,他告訴服務員等朋友來了再點菜。

很快,方迪到了,一手拎著包,一手拿著車鑰匙。老九起身招呼道:“坐。”方迪坐下,把包貼牆放到桌上,說:“這麼快就回來了,我以為得幾天呢。”老九說:“被子農趕走的,他也是怕我惹上麻煩。”方迪說:“機器連桿原來的設計是鋼套定位,試了一下效果不太好,容易漏油,金屬噪音也大,雷師傅準備改成軌道式的,用軸承和軌道定位。”老九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

方迪接著說:“昨天接到通知,老九禪面的商標不能註冊,老九已經被人註冊了,禪字涉及宗教,早就被佛教組織註冊了。”老九問:“那咋辦?”方迪說:“代理都查過了,‘九哥’‘老九’都被註冊了。我想來想去,九哥的本名叫慕容久,久跟九是同音,禪面就是悟的過程,是否可以用‘久悟’?還有,單一個‘面’字我覺得太寬泛了,是否直接用‘槓子面’?叫‘久悟槓子面’?”

老九想了一下,說:“好,就叫久悟槓子面。”方迪說:“九哥,你連商標的事都不著急?”老九說:“我著急有啥用?這邊有你呢,我也不用著急。說真的,我腦子裡一點沒想籌建公司的事,那個現在不當緊。”老九把這趟去柏林的情況詳細跟方迪講了一遍,其間服務員把酒菜陸續上來了。方迪也不插話,就靜靜地聽,偶爾喝一口飲料。

介紹完情況,老九把一張字條遞給方迪,說:“這是我讓子農寫的,筆記寄過來大概要走10多天,你拿上這個條子去找黃主任取郵包。”

方迪接過字條看了看,上寫:黃大媽,見此條請把郵包轉交給方迪女士,謝謝。下面是葉子農的落款和日期,還有葉子農所在居委會的地址、電話和黃主任的名字、電話。

方迪收起字條,說:“張志誠這個位置的人可不是隨便誰都能求的,葉先生也是餓死不求人的主兒,兩人又是一面之交,葉先生這個嘴張得不容易啊。”老九說:“巴黎就比柏林安全嗎?還是像囚禁一樣把他關起來?”方迪沒吭聲。

老九喝了一口啤酒,沉默了好一會兒,說:“傳話簡單,可傳成啥樣就不簡單了。九哥這人你是知道的,嘴笨,腦子也笨,哪是辦這種事的料啊。”方迪聽著,已經感覺到老九要表達的意思了,等著老九繼續往下說,而老九卻不知道再往下該怎麼說了。方迪等了一會兒,說:“九哥,你能在這兒為難就不錯了,葉先生要真鼓起勇氣給張志誠打電話,你現在連為難的機會都沒有了。”這是一個有傾向性的表態,這讓老九心裡多了幾分底氣。

老九說:“昨天夜裡我給家裡打電話,讓你嫂子跟我說家裡有事,讓我趕快回去。那我就家裡有事了,要趕快回去。可我知道你不願意多事,家庭背景又敏感……”方迪抬了一下右手示意老九不要講這些,說:“九哥,說事。”老九喝了一口啤酒,長吁口氣,說:“子農說他只能沒臉沒皮一回了,我能理解。那九哥這次也是不要臉了,我家裡有事得趕快回去,傳話的事就轉託你方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