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議論聲、咒罵聲越來越大,李紹翼正要皺眉喝止時,卻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陣馬蹄聲,就如冬rì平地打雷一般,隆隆聲不斷。
“來了……”
也不知誰喊了一聲,武將群中立即安靜下來,把目光投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
近衛營人數不過五百多人,卻擁有坐騎千餘匹,奔跑起來地動山搖,捲起了滔天的沙塵,氣勢頗為壯觀。
迎接的一眾文武,即便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千餘匹馬奔跑,不至於嚇壞了他們。但是,待近衛營越來越近,他們發現,千餘匹乃清一sè的棗紅sè大馬,馬匹甚高,幾乎比平常所見的戰馬高尺許,頸長形美,奔跑起來快若閃電,就連女真人騎乘的戰馬,也遠遠不及。
這些馬,自然是阿拉伯馬。經過長達六年的選種育種,荊州軍中終於培育出一批適合做戰馬的阿拉伯馬。雖然耐力不及蒙古馬,但短時間的爆發力和衝擊力,卻非蒙古馬所能比。
看到這些高大的洋馬之後,就連一直鎮定自若的李紹翼,也微微地皺了皺眉頭,憑空起了一絲憂慮。
林純鴻被簇擁在近衛營中間,看到禹州大佬們弄出的大陣仗,鼻子裡哼了一聲,令近衛營放慢速度,慢慢向歡迎人群靠近。
陳天瑤身披戎裝,緊跟在林純鴻身後,眉頭蹙成一團,低聲說道:“三哥哥,他們想把你架在爐火上烤啊!”
“蝨子多了不怕咬,放眼天下,怨恨我的官僚士紳車載斗量,還怕多了這幾個人?”
林純鴻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轉頭又對寧典吩咐道:“過會直接衝到人群前,不必理會下馬的命令!”
寧典心神領會地點了點頭。按一般規矩,兩軍即將匯合,為了表示無敵意,需在五百步外下馬步行。既然禹州的大佬們擺出了這麼大的陣仗,想把林純鴻架在爐火上烤,林純鴻自然也不會和他們客氣,自然想給禹州的大佬們一個下馬威。
近衛營驟然加速,馬蹄聲猶如鼓槌一般,重重地敲打在文臣武將的心房上,讓所有歡迎人眾臉sè大變。
馬祥麟置身於武將群中,看見林純鴻耀武揚威,直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心裡的怒火猶如火山爆發一般,無法抑制。他飛身躍上一匹黃棕sè良駒,揮鞭驅馬迎著近衛營而去。
在馬祥麟心目中,林純鴻與他有奪妻之恨,現在林純鴻露了面,又囂張至極,怎能不讓他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何方賊寇!居然在總督大人面前縱馬!立即下馬!”
馬祥麟離荊州軍尚有兩百多步,拉住了韁繩,咬著牙,厲聲喝道。
千餘匹馬奔跑的聲音非常大,卻難以壓住馬祥麟的呼喝,寧典聽聞後,看向了身後的林純鴻。
林純鴻揮了揮手,示意寧典繼續前進,不必理會馬祥麟。
兩百步的距離,對於疾馳中的戰馬來說,僅僅只是一瞬間。馬祥麟的話音剛落,兩者距離就只有七八十步。
眼見得鋪天蓋地的戰馬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馬祥麟吃了一驚,一下子陷入兩難之中。想讓開,卻抹不開臉;不讓開,又會被近衛營吞噬其中,千餘匹戰馬之中,萬一有所閃失,xìng命恐怕難以保全。
所有的猶豫,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馬祥麟最終咬了咬牙,帶著無盡的怨恨,撥馬避讓在一邊。
馬上,近衛營幾乎檫著馬祥麟的馬腹,如同閃電一般穿越而過,直把馬祥麟嚇出了一身冷汗。
“籲……”
近衛營中響起了一片片的口令聲,拉住了戰馬的韁繩,直直地停在了熊文燦的面前。
一些戰馬似乎很不情願被拉住了韁繩,前蹄高高地躍起,來了個人立,發出陣陣的馬嘶聲。
大多數文臣何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