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族之內訊息互通,爺爺想必知道我那姑姑在蔣家受的苦,她那孩子是被蔣家人給活活害沒了的!這件事,饒是我再大氣量也不能容忍,我不能放過他們!求爺爺幫我!”
慕老爺看起來更加漫不經心了,興致缺缺問說:“此事不好論斷。”
雲卿便摸了帕子假意抹淚說:“爺爺本是四族之首,自是不便說各家的是非。所以前幾日我雖對蔣家恨之入骨,卻也不敢在家裡提及分毫,生怕傷了四族和氣。可今日去蔣家,竟發現連那蔣大爺蔣寬都開始怠慢我姑姑了,這叫我如何能嚥下這口氣?我知道爺爺不便插手,所以只求爺爺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阿涼幫我略作懲戒,多少給蔣家個教訓也就夠了!爺爺不看我的面子,也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幫我們姑侄倆一次吧!”
雲卿這話盤算了一路了,當日慕垂涼為何被禁足,乃是為的裴子曜之事,可是雲卿始終記得早在禁足之前,慕老爺子已經對慕垂涼步步緊逼了,這逼的,就是要他動蔣家,可是當時,慕垂涼以蔣家後宮得勢時機不利為由拒絕了,這才是老爺子如今非要懲罰慕垂涼的根本原因。
所謂投其所好,如今在老爺子面前最好的投機取巧方式,莫過於幫他對蔣家開刀。
果然,慕老爺子抬頭靜靜注視了她一會兒,終是和善地開口說:“說來你是我慕家孫媳,如今孃家沒什麼人,若有什麼委屈,自然該是我們阿涼替你出頭的。”
雲卿立刻欣喜,起身連連道謝說:“謝謝爺爺,有爺爺這句話我就——”
“但是,”慕老爺子打斷她的話,似笑非笑道,“但是阿涼願不願懲戒蔣家,那可就要另說了。對付蔣家畢竟不是小事,你確定你能說服得了他嗎?”
雲卿心下了然,假意低頭細想了一會兒,最後歡歡喜喜說:“於我說,這倒算不上什麼事兒。倘若能夠說服他,那就他幫我做,倘若不能夠說服他,那麼他教著我,我自己去做。夫妻二人原本就要齊心協力,我受了委屈他自然要幫我出頭,他不便做的我自然要幫他做,爺爺說是不是?”
慕老爺子微微眯了眼睛,卻仍是穩坐如山,看她天真神色不免笑說:“你麼?你個小丫頭,雖是嫁了人的,卻和小孩子也沒什麼分別,懲戒蔣家……我認為整個物華誰也比不上阿涼,懲戒蔣家一事也只有阿涼一人做得到。”
雲卿聞言更加歡喜,湊到書桌前道:“不瞞爺爺說,我從前呢最愛聽旁人誇我爹裴二爺了,如今呢就最愛聽人誇阿涼。不過爺爺這話說的可不對,畢竟這說到底呢不就那麼一件事兒麼?誰來做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事兒最後呈現出怎樣一個局面,是不是我們所希望的。單就這一點的話,我雖不是阿涼,卻也做得到,爺爺何不讓我試一試?”
慕老爺子看了良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一拍桌子道:“好,你既敢說,我如何能不敢讓你試?”
聽聞此言云卿立刻再行了個禮道謝說:“多謝爺爺答允!今日爺爺能為雲卿做主,往後雲卿也必當盡心盡力,為慕家做事。”
“為慕家做事?”慕老爺子終於起身,笑著為她續上茶,並將茶杯遞給她說,“我還以為,你只是想為阿涼做事。”
雲卿便自然而然說:“如今阿涼是為慕家做事,那我為阿涼,自然也就是為咱們慕家了嘛。其實不怕爺爺笑話,若是可以,我倒是真想帶阿涼回我們嵐園,沒有裴子鴛,沒有蔣婉,也沒有銀號生意,就我們倆就夠了。可爺爺還要阿涼做事,那也沒辦法了。”
說著紅著臉接過茶杯。
慕老爺子覺得十分有趣,捋著鬍鬚呵呵笑說:“這話說的忒小家子氣了,怎的你個小丫頭家家的,還想拐帶我們阿涼不成?”
雲卿嗔道:“爺爺若笑話那也沒辦法,但若說沒存過那份兒心,那可真是說謊了。說到底我嵐園雖不能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