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他沒人看管好可憐的。」
無人看管·小可憐·江:……
終於問訊而來的護士和醫生拯救了他,護士小姐姐將圍在江韞玉身旁看熱鬧的人盡數敢走,只留下醫護人員。
醫生一邊檢視資料,一邊記錄,「小夥子, 看你這身體這麼強壯,怎麼會暈這麼長時間?」
他向上推了下眼睛,像是想起什麼, 「你大半夜不睡覺跑南山墓地去幹什麼?接到電話是時我們還以為惡作劇呢, 誰知道去了還真有人躺在那裡。」
他有些疑惑的問:「不過打電話那女士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只不過我們去的時候一個人都沒見到。」
醫生絮絮叨叨說完就離開了,臨走時還欲言又止的詢問江韞玉。
「你現在身體沒有大礙可以出院了, 但是如果沒錢的話我可以先借你。」
江韞玉一怔,啞然失笑, 應該是想著他沒有親戚朋友,年紀也不大可能沒什麼錢吧,雖然是不必要的操心,但面對陌生人的善意還是會讓人心情很好。
「謝謝,繳費的錢我有的。」
等江韞玉辦完出院回家時, 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宋穎悠閒地躺在沙發上看狗血電視劇,兩隻小鬼乖巧的在一旁看書寫字。
宋穎還在教導兩隻小鬼:「我們不能因為成為鬼就做文盲, 該學習還是要學習的。」
阿一阿二聽得認真,因為從來沒有人會和他們說這些,兩個野孩子第一次體會到來自長輩的教導和關心,自然是很開心的。
三人看到江韞玉回來高興的迎了上來,但江韞玉只是欲言又止的看著宋穎。
宋穎知道他的意思,柔聲將兩個小鬼哄去看電視,在阿一阿二爭搶遙控的聲音中兩人去了陽臺。
一時有些沉默,江韞玉不知道為什麼宋穎還會在這裡,人有陽壽,鬼自然也有陰壽。
這是巡來往復,也是規則,是天道。
宋穎死時雖有不甘,但這是她的命,在她死時就應該前往地府投胎,但因為放心不小楚昱寧而留了下來。
在楚昱寧死後更是被困在墓地,不得自由。
她已經耽誤很多時間了,如若再不趕往地府,違反規則,她原本既定的命運發生改變,只有魂飛魄散一條路。
楚昱寧是攻略物件因出錯而死亡,本身怨氣使他成為鬼王,早已跳脫輪迴,留在世間多久也沒人能奈何他。
宋穎打破寂靜,她望向屋內聚精會神看著電視的阿一阿二,「你知道嗎?小寧小時候很乖,就和阿一阿二一樣,明明是被嬌寵著長大的孩子,卻偏偏一點也不嬌縱。」
江韞玉只是靜靜聽著,他知道此時的宋穎只是想要一個聽眾讓她訴說。
「我對小寧沒有很高的期望,只要他喜歡、高興就好,但他從小就很優秀,對了,」宋穎望向江韞玉,「你沒有看過小寧彈琴吧?」
沒等江韞玉回答她就接著說:「小寧真的很喜歡鋼琴,他第一次看到鋼琴家彈琴時就認真地跟我說,『媽媽,我也要成為一個鋼琴家!』,那是他第一次認真的跟我說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彈琴時耀眼到不可思議,為夢想而奮鬥的人從來都是最耀眼的。」
宋穎眼眶慢慢積蓄了淚水,她聲音哽咽,但神情卻是那麼溫柔。
「那是我從小保護著長大的孩子啊,我怎麼捨得…怎麼捨得…」
所以,就算是灰飛煙滅,也想要再見一面,好好道別。
江韞玉遞上紙巾,他沒有說安慰的話,在這種時候一切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
他只是認真的對宋穎說:「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