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神的幾位弟子和苦禪大師都來看過也束手無方,他們說張師弟神識受到重創,能醒過來已是奇蹟。這種失魂之症根本無藥可醫,也許……,他以後就一直是這個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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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月光照射下,靜心湖內一片片青蓮映起銀光生機盎然。岸邊一名黃袍僧人與一位黑袍老者並肩而立,默默注視著小刀由遠而近緩緩走來,旁觀無人抱膝坐下一動不動。
“天地何其之大,五玄何其之小。”卓虛涵長嘆一聲仰首望月:“怎麼也想不到,咱們三人之間居然都有交集。“
“種因得果……,和尚,我聽了你的勸告,現在他卻變成這個樣子……,咱們之間到底誰才是因,誰才是果?”
“這小子所作所為難道不能稱得善事?加上你那些死了的師兄師弟,這世間好人總被惡人欺,所謂善有善報根本就是騙人的鬼話。”
聲音漸漸高昂,卓虛涵似要將這些年積累的愁苦盡數吐出:“當年成無尚曾邀我共謀大事,那時我與侯劍尊一戰後正值意氣風發,根本沒把已經失勢多年的他放在眼裡。”
“捫心自問,卓某隻在乎師門與纖纖,如能保得他們一世平安任何艱險都不放在眼裡。再有同樣條件放在眼前,也許我會答應了成無尚的要求。”
雖然沒有看著圓明說出這些話,卓虛涵卻能感覺他在緩緩搖頭:“卓施主何必妄自菲薄,你的確看不起世間庸碌之人,卻絕不會白佔他們一絲便宜。成無尚設陣奪取世人靈壽,你縱不與其為敵也會選擇避世遠遁。”
卓虛涵沉默片刻苦笑一聲:“你倒是看得起我,現在再說什麼也晚了,纖纖被成無尚害得這樣子,我與他已不共戴天。”
“這些年我曾無數次想過,也許只有突破洞天境界,才能讓纖纖甦醒過來。可惜……,苦思之餘我卻發覺,恐怕今生今世都無法修得天道。”
“天生萬物,放任其弱肉強食或自相殘殺,這所謂的天道似乎便是無善無惡無親無仇,眾生表相有別卻視為同仁皆如無物,奈何卓某心有所牽不能嘗試……”
“當前本應去尋成無尚報仇雪恨,我卻一直無法割捨難下決斷。何況以他們如今聲勢,侯劍尊復生也不能輕言必勝,實在是進退兩難……”
“若論單打獨鬥,天下只有三人我沒把握取勝。侯劍尊天人合一,屠一斬無堅不摧,另一個……便是眼中從無生死的和尚你。此情此景,難道你就這樣無動於衷?”
雖被卓虛涵視為世間頂尖強者,圓明臉上依舊一片祥和寧靜:“承卓施主如此看重,圓明實在慚愧。”
“苦禪經法中並無洞天之說,皆因世間一切魂靈都是生了又死,死了又生,陰陽相續,永無止息。”
“若有魂識輪迴諸道歷盡萬物之苦,終於可清涼寂靜,煩惱不現。自此不增不減,無垢無淨,便可脫出輪迴涅槃成佛。”
“卓施主資質過人,所悟天道與苦禪中涅槃之說異曲同工。貧僧與施主相識數十載,每次重逢亦是心中有感,實在稱不上無喜無悲。”
卓虛涵長長嘆息:“那不還是一樣?無論天資修為如何,咱們這樣的人永遠沒有突破洞天境的可能。”
圓明沉思良久:“貧僧不通煉器之法,可是聽那幾位先生說,纖纖姑娘與他一樣,都是傷在魂兵之下,而魂兵是千年前用來對付等同洞天境的那些上古靈獸。”
卓虛涵雙眉一挑反應極快:“難道你的意思是說,纖纖和他被這樣厲害之物打中卻保住了性命,還算好運不成?”
“事事福禍相依,貧僧傳經致他腦中千萬殘魂凝聚成字,感識超出常人百倍卻危機潛藏。此時雖失魂落魄,應該異識盡除再無亂魂之憂。”
卓虛涵冷哼搖頭:“卓某看來,縱有再多兇險也比他現在這樣子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