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阿嗣皺眉看著她,“娘,都這個時候了,別給我添亂了,行嗎?”
公孫太后沒說話,只是坐在車裡不出來。
阿嗣無奈,只得走到跟前,“娘,算我求您了,出來吧,別鬧了,在這裡不安全。”
公孫太后說道:“想讓我上山可以,你揹我上去。”
阿嗣臉色難看道:“這麼高的山,你讓我揹你上去,我背得動嗎?”
“你小時候,我可沒少抱你,怎麼,我現在老了,走不動路了,讓你背一背都不行了?”公孫太后說道。
“你就是故意刁難我。”阿嗣生氣道。
“背老孃是刁難嗎?你比那些平頭百姓還不如,枉費你從小讀的是聖賢書!”
“我從小學的是新學,可不是什麼聖賢書!”阿嗣回道。
公孫太后隨即關上了車窗,不想在於他說話,此刻,她心都涼透了。
哪怕阿嗣做個樣子,她都不止於躲在車上。
哪怕他揹著自己走幾個臺階,自己也會下來的。
但是他甚至連做樣子都不願意,那樣子,就像是沒有長大的小孩一樣,在那裡跟母親負氣。
“行行行,你不上去就算了,去找你的好女婿吧,反正你心裡肯定想的也是你的女婿和閨女。
他們多好啊,能給你頤養天年。”
阿嗣氣呼呼的朝著山上走去,可沒走兩步,又停下了腳步。
隨即又冷著臉回到車前,開啟了車門,不情不願的蹲在地上,“上來吧,快些,只要累不死,就算爬,我也要揹著你上去!”
公孫太后看著折返的阿嗣,冷冷道:“怎麼敢讓你揹我。”
“你到底上不上來,非要逼死我才行嗎?”阿嗣越發的不耐煩。
公孫太后搖搖頭,“你從來就是這樣子,對你母親沒有一點耐心。”
阿嗣無奈,只能強忍著火氣道:“您快些吧,要不,天黑了,咱們都上不去。”
公孫太后也不可能真的回去找秦墨,這才上了阿嗣的背。
阿嗣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你一個老太,怎麼這麼重,該減減肥了。”
公孫太后不由嘆了口氣,若是秦墨,肯定會說她太瘦了,要多吃些。
再不濟也會說,她體格好,這樣才健康。
哪像阿嗣,張口閉口就是讓她減肥。
她都這把年紀了,莫說減肥了,就算是快走兩步,都喘的厲害。
沒走兩步,阿嗣就開始抱怨起來,說公孫太后難伺候,說她人老了,喜歡作妖。
聽得公孫太后心都涼透了。
走了不到幾十米,阿嗣就把她放下了,“不背了,不背了,累死了,大不了咱們母子就在這兒等秦墨來抓就是了,我還費什麼勁兒。
讓下面人看笑話,我還有威嚴嗎?”
公孫太后又氣又怒,看著這個扶不上牆的爛泥,也是心如死灰。
“我自己走。”
說著,她一手拄著柺杖,艱難的向上爬起。
整個過程,阿嗣都沒有要攙扶她的意思。
整個過程足足持續了大半個時辰。
山其實並不怎麼高,常人最多十幾分鍾就能上山,只是公孫太后年紀太大,身體太弱了,走幾步便要休息一下,積攢力氣爬上去。
好不容易爬上去,結果當天晚上,公孫太后就病倒了。
躺在床上,渾身痠痛,還發著燒。
阿嗣不耐的坐在床邊,“煩死了,天天生病,跟藥罐子一樣。”
公孫太后無語看著天花板,默默的流淚,但是她的眼淚也早已經流乾了。
當年,她身體本來就不好,拼死生下了阿嗣。
卻